三 愿意尝试
三愿意尝试 “你看不起我？”她瞪着清澈好看的杏眸，漂亮的脸上满脸的真诚。 袁小文看到六路车过来停。 “我还忙着以后再说！”他边说边奔上六路车。 一边是渭河大堤，一边是高楼大厦，宽阔的林荫大道上，行车不是很多。 从街上行驶而来的黑色小车内，周为民开着车。 副驾驶位置上坐着刚才在公交车上，手伸到许静包里的时髦女郎王霖。 车前的小电视屏幕上放着：公交车内时髦女子王霖，手伸进许静包里，袁小文抓住她手臂的情景…… 王霖红着脸羞怒的按下了车前的开关，小电视关闭了。 “怎么？”周为民一看这样，皱着眉深眸扫了她一眼。 王霖忍不住，委屈的眼泪溢出了眼眶，忙用手擦着。 “这可是你自愿的！”老板冰冷地说着，车开慢了些，腾出只手，在车前篓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王霖接过下擦着眼泪，回想着上午招聘会上发生的一幕，眼泪再也擦不完。 上午九点多，东方红饭店门外挂着横幅：省第一建筑股份有限公司应届大学毕业生招聘处 饭店大门外的报名桌前，应聘者排着长队等侯着，其中男大学生居多、只有个别女生夹在男生队伍里面。 队伍最前面是牛仔裤、白衬衣，头发扎在脑后，清纯学生打扮的王霖。 专管报名登记人接电话：“好！”对着队伍喊：“三十号，王霖！” “到！”王霖背着双肩包跑到桌前。 专管人员递上表：“进二号办公室。” 装潢精致的饭店一楼的二号办公室里，三张桌子前分别坐了三个考官。 周为民坐在里面的桌前，在电脑前忙碌着。 王霖进来把表递给门口的考官。 考官看填的表问：“你今年二十五岁？” “对。” “不是应届生我们不要！” 王霖满脸赔着笑，恳求说：“恳请老师，您看看我的设计的作品后再做决定吧！” 考官冷冰冰的：“对不起！”把表给她，拿起话筒，“下一位！” 毕业后三年来，她多次在各建筑公司招聘应试，屡屡因是女生而失败。不过她一直没有闲着，都是在建筑工地上边打工干活，边学习着。 这次她在网上查到这公司的招聘情况，及老板不歧视女生的用人之道，来碰碰运气，结果又是失败。 真是无可奈何。 王霖失望地吐槽：“又是不要女生，难道老师家里没有姐妹吗！？” 考官听她这样说话，拿过她手里的设计图卷，展开一瞧眼睛一亮，打量她片刻，拿着图纸到里面的周为民桌前：“总经理，你看这——” 周为民接过图卷，展开一瞧，惊讶地：“这是——” 他指着他桌前站着的王霖说：“是她的。” “让她过来！” 考官走到自己桌前，对王霖低声说：“我们经理叫你过去。”指了指周为民。 王霖来到周为民桌前，看到她的设计图在一旁放着，总经理专心地面对着电脑，手动着鼠标，在查资料。 这就是网上介绍的周为民周总经理吧。王霖自我介绍：“周总经理，我名王霖。” 周为民这才抬起头来，瞭了她一眼，展开整齐的图卷，翻看着目录：整体图、分体图，建筑图…… 他瞧着图纸上洁朗的线条，隽秀的字体，深眸注视着她问：“你这从哪里搞来的？” “我自己设计的。”王霖不卑不亢地。 “毕业几年了？”他手翻着图纸，眼睛瞧着整洁的页面。 “三年。” “三年里你都在哪里工作？”他眼睛盯着图纸问。 “在各建筑工地打工。” “为何无定所？”他眼瞧着图纸。 王霖回想起自己在建筑学院毕业三年来，到多家建筑单位应聘，几乎都是无果而终……不由眼眼圈红了，可还硬是绷住眼泪回答：“因为是女生！” 周为民瞧着面前的图纸沉思。 她心里嘀咕，看样子，这回恐怕又死定了。 王霖咬咬嘴唇，决心说出自己早就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我承认，女生在体力上比不上男生外，智力一点都不比他们差！” 看周为民毫无表情的样子想，终究不会被接纳，长期心里憋闷，委屈，还不如一吐为快。 她沉思片刻：“请问经理，许多建筑单位为什么嫌女生力气小、结婚、生孩子、事情多而不招聘女生？” “哎！我可没有说这话呀！”周为民深眸瞧不到眼底。 “你的下意识已经告诉我了！” “那你看到我、还有什么下意识？”他毫无表情。 “既然这样，你公司能聘任我吗？”王霖反问。 周为民翻看着她的设计图没吭气。 “不敢了吧！我知道我mama错了，把我生成了个女孩子！”她不由得擦着眼泪，委屈地问，“经理，您有姐妹吗？” 周为民看其他两位员工瞧着这里，瞪了他们一眼，他们两人忙低头应付各自的工作。 他才抬眼毫无表情的对王霖说：“你这位同学，怎么这样，我就是想聘任你，看你这样厉害也不敢了！” 王霖一听这分明是为他们不要女生而找借口，有种被戏弄的感觉，可又不能发脾气，且又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没脾气。 她想想硬是压抑下情绪，不紧不慢地：“你们不要女生就直说，好象我不愿意在你们这里干似的。我要是一辈子不结婚，你们愿意聘任我吗？” 周为民心想，好样的！有我年青时的样子！我再为难一下她，于是说：“哦——我看这样吧！” 可他一时想不出咋样回答而瞧着图纸。 “不愿意了吧！我就知道这样。”她拿过自己的图纸，仔细卷着，不由得嘟哝，“怎么这些人都像小偷，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贼一样！” 周为民听见，深眸瞪着她，生气地：“你说什么？” 她索性：“我说现在的人，说假话还不承认，就象小偷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贼一样！” “你敢做小偷吗？” 王霖的拗劲上来了：“我本觉偷东西，不道德、丢人，可为了工作，愿意尝试！” “一言为定！”周为民立即起身。 车上。周为民从车镜中看她不住的抹泪，觉得自己今天做的这个事有些过激。可是，这不都是话赶话吗！ 他真的想对她说声对不起，可自己的身份决定，是不可能的。 他目光视正前方，开着车没吭气。 “幸好没被抓住！”她擦了眼泪，尴尬地笑笑，“要是被抓住，说不定这会儿在派出所了！” “明天来上班！”周为民嘴角别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