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管道里的会面，撞了个头晕眼花
我反身把通风管道的铁丝网盖盖上，心里略微松了口气。 我从未想过王教授居然如此心机，在通风管道里还设置了机关！防盗措施真是做的太到位了！ 只不过有一点我始终搞不明白——方才袭击我的那柄寒光闪闪的利刃在哪里？我退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它啊？ 书紧贴着我的手，能够清楚地察觉到在发抖。她心知肚明方才的那一道利刃是怎么回事，只是暗笑，也不揭穿。 事实上，那道利刃也是她用魔法凝成的，不过是从我的头顶形成，穿透了我的夹克，将我解放出来以后，便化为了碎屑。最远的碎屑甚至未曾飞到我的脚边。碎屑与灰尘混在一起我当然无法发现了。 她有心向我解释，但又想起了王斯图的话，于是假意恨恨地抱住了“胳膊”，一副受气的小女生样子。 我自知理亏，只得陪笑。当初说过卖它只是权宜之计，终会把它在拿回来。我那时候毕竟还是骗了它。 虽然现在我已经履行了我的诺言，但…… 它明显是还有些生气。 无奈之下，我只能连声对它道歉。 书仍自“愤怒”地晃动着它的扉页，让我真的担心它会不会把自己晃散架。 我忽然意识到此处并非详谈之地，于是对书说道：“我们先回家，行吗？” 书渐渐地安静了下来，躺在我手里不动了。 我把它装进了口袋里，转身打算离开，却是险些撞上身后站着的一个人。 我吃了一惊，这个人走路很轻，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最为让我惊恐的是，他身上穿着警察制服，明显是一个巡夜警察。 “哥们儿，用不用我帮你一把？” 他取下嘴里叼着的香烟，在身旁点了一下，笑嘻嘻地看着我。 这是一个，长着一张苦得不能再苦的苦瓜脸的警察。不用张嘴说话，你就仿佛已经听到了他那倾盆大雨一般抱怨和倒苦水的话语。 他笑得很难看，比哭还难看。他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电警棍上。 这苦瓜让我一看就心烦，但却丝毫不敢得罪他。因为他穿着警察的制服。 此时此刻，苦瓜正在把裤腰里别着的电警棍拿出来，从左手抛到右手，再从右手抛到左手。 那副闲适实在是让我感觉毛骨悚然。我惊悚地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的所作所为，正是盗贼的行为啊！ 从头到脚的凉意，整个从我的身上散发了出来。以至于我的手脚冰凉，身体都是有些不听使唤了。 苦瓜冷着脸，从头到脚地把我打量了一遍。他尤其狐疑地看了一眼我身上破烂的衣物，又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袋子。 “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脸极其剧烈地裘着，两道眉毛恨不得皱到天上。 “我是X。”我说出了我的名字。 苦瓜不咸不淡地冷笑了一声，拿警棍点了点我拿着的袋子，问道：“你手里的东西，可以给我看看吗？” 我无奈地笑了笑，把袋子递给了他。 书就静静地躺在里面。 不过是一本书而已，就算是真的被他认定成赃物，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我脑子里浮现出一句话：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呢？！ 殊不知这个苦瓜脸警察这时候也和我想起了同样的一句话。 苦瓜把书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我看见他捏书的时候就如同捏着一块砖头一样，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文盲。一个读书人是不会如此不爱惜书的，哪怕是别人的书。 “娘咯哔，啥基霸玩意儿？” 那满口粗鄙之话，和他的手一样脏，不堪入耳。 我心里很是紧张，企盼着他能够快点检查完，然后放过我。 苦瓜脸扬了扬手里的书，骂道： “你们这些个王霸羔学生，天天看点些个乱而八糟嘞书，智商低嘞跟负数一样，怪不得看不上学嘞。劳资么上过初中嘞都比你们强一万倍。” 我听见他骂人，以为他要放我走了。 事实上苦瓜也是这么想的。他又骂骂咧咧地絮叨了一阵，然后随手把书扔给了我。 我小心翼翼地接住了书，苦瓜脸一脚揣在我屁股上，把我踢了个趔趄，险些摔倒。 身后传来了苦瓜脸的笑骂： “滚吧，小子！” 我急忙爬起来，想要赶紧离开，却惊恐，地发现，书不受控制了！ 它牢牢地黏住了我的手，拽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我被它牵引着，冲向了苦瓜脸。 在我惊恐的目光中—— “啪！” 这是多么重的一下！苦瓜脸的鼻子被书面打的抽搐了一下，嘴歪了。 “训练有素”这四个字，让他即使快要昏厥了，也下意识地将电警棍往我身上捅。 书又动了，这一下打得是他的手。 电警棍掉在了他脚上，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苦瓜脸猛地抽搐了起来，像一个狂舞的醉汉。 还没有完。书又牵引着我的胳膊，厚重的纸面自上而下，沉重地打在了苦瓜的脸上，“啪”地一下把他打翻在地。 苦瓜脸呻吟着，抽搐着。恐怕他从来都没有受过这么重的打。 不知道为啥，我忽然觉得心里很爽。 倘若他不是穿着这身制服，去对任何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说那些话，恐怕他早就被打成一番烂泥了。我也是看在他的衣服的面子上对他一再容忍。 但是，书无法忍耐。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来到这世界上的时候，历经了那样一场背叛的缘故。她现在很听不得那种侮辱的言语。 也或许是因为，对方侮辱了她心目中的御主人选。 但不管怎么样，它把那个苦瓜脸警察打了。 这笔罪过将会记在我的头上，因为书是拿在我手里的。 就仿佛凶手杀了人，在法庭上曰：“杀人者，非我也，兵刃无眼也。” 又有谁会相信？ 我不可能洗清自己的罪过。好在附近没有监控，我趁着他还没清醒过来，赶紧撒丫子溜了。 苦瓜脸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其实刚才那几下打的都不是很重，最起码他的皮未曾破一处。 但是他被打的很狼狈。 最关键的是——自从穿上这一身制服以后，他再也没有被这么打过！ 这是何等的侮辱？！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怒地咆哮着。 “小子！你给我等着！敢袭警，你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