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三章
姚壮给马成递过去一支烟，马成本来烟瘾不大，毕竟做考古工作大部分时间是不能抽烟的。 所以马成也没什么烟瘾，可是眼看着马成递过来的小熊猫，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姚壮说道：“那我可就还跟小时候一样，叫你马哥，我说马哥你这是有什么心事儿吧？” “有事儿您就说，兄弟别的帮不了，用人十几二十个兄弟还是能找来，用钱万八千的也能凑出来。” 姚壮先把门堵死，真要借钱也就是一万以内，多了您就别开口了。 可是马成却真真的感动了，就算自己是副教授职称，收入高于一般人，如今一个月也就五百多点儿。 姚壮居然能开口说借自己一万，这人情可不小，要不然怎么说远亲不如近邻呢。 小姚如今生发了，还能张口就借自己两年的薪水，这可是无比的信赖呀！ 马成感动了，他觉得自己全家人两年不吃不喝的也攒不下这些钱，而小姚居然不担心自己还不上。 他却没想到，生意人跟他的想法根本就不同，一万块钱在他身上确实不少，可是对于姚壮来说，无非是一个小物件打眼了而已。 反正以马成的为人是欠不下姚壮的钱的，实在给不起，姚壮不介意让马成做店里的师傅，专门给把关。 马成连忙说道：“没事儿，真没事儿，我就是这几天没履职呢，闲时间多，所以来你这里看看。是顺路，真没事儿。” 姚壮笑道：“没事儿就好，有事儿您就说，你以后真别客气，我可是您看着长大的呢。” “正好我最近收了一幅字，找人看过了，都说看不好，今儿您正好在，您给掌掌眼？看看真不真？” 马成正好想套套姚壮的话，对于姚壮所求自然不能拒绝，于是点头答应。 姚壮带马成进了后院，是一件清净的客房，姚壮解释道： “这里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有的东西在前面不方便看，前面光线不好。” 马成点头表示理解，心里也知道这就是托词，一个是前面的门面价格高，扩大门面的成本太贵。 另一个就是很多东西来路不明，大部分都是土夫子盗墓出来的，不好随意给人看。 还有一种就是没事儿逛街的人肯定是不会请进来的，只有掌柜的发现确实有购买意向的才能带到后院儿来。 马成坐定以后，姚壮告罪稍等，随即又出去，稍后拿了一个卷轴进来。 马成心里明白，这是去库房里取出来的，既然进了内库，东西肯定是让人看过了，认为是真的才能收起来。 字画的保管要求的条件很高，温度湿度都得适合才行。 可是既然请人看过了，知道是真的为什么还让自己看呢？ 姚壮在长几上打开卷轴，马成站定一步远，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卷轴上写了一首诗。 金山 东风吹江水，一夕向西流。 金山忽动摇，塔铃语不休。 水军一十万，虎啸临皇州。 巨舰作大营，飞艣为前茅。 黄旗亘长沙，战鼓出中渊。 举火蒜山旁，鸣角东龙湫。 故侯张子房，手运丈八矛。 登高瞩山陵，赋诗令人愁。 沉吟十年余，不见旌斾浮。 忽闻王旅来，先声动燕幽。 阖闾用子胥，鄢郢不足收。 祖生奋击楫，肯效南冠囚？ 愿言告同袍，乘时莫淹留。 马成心里大致有数了，然后又走进拿起一旁准备的放大镜，看了看印章。 去一旁洗了洗手，然后回来又摸了摸纸张的手感，是一副裱糊过了宣纸。 马成说道：“这应该是顾亭林的诗词；应该也是他亲手所写的文稿，后来被人装裱成了卷轴。” 姚壮问道：“马哥，这字真是不真？” 马成笑道：“咱们哥俩就别跟说我这个了，反正我也买不起，你这片儿绝对是有一眼的开门货。” 姚壮傻笑道：“有您这话我就踏实了，这是铲地皮来的，我心里不踏实，也请人看过说是顾炎武的手稿。” 马成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而且还是初稿，能保留到现在这很难得，就是有点儿伤也价值不菲，你这下算是捡漏了。” 姚壮小心翼翼的问道：“马哥，你估摸着这东西值个什么价？” 马成摇头：“看东西我还算是对付，询价我就真是外行了，实际上我今天来还打算跟你询价呢！” 姚壮大感兴趣：“马哥有好东西要出手？能入马哥眼的肯定不俗，有什么宝贝了？” 马成摇头：“你还不知道我？咱们家是后进城的，根本就不是祖上有传承的人家，我工作中倒是经常接触这些国宝，可是那也不是咱们能动的了的。” “我是最近去春城在一个朋友家看了几件好东西，心里好奇，所以想问问你他的家底能有多少。人家肯定不会卖的，我就一闲聊。” 姚壮一听心里就明白了，这是按照自己以前提过的事跟自己透露消息呢。 于是笑呵呵的对马成说道：“马哥，这事儿不急，我归置一下东西，马上到饭口了，刚才兄弟说了今天我做东，咱们哥俩边吃边聊。” 马成点头答应了。 一会儿功夫，姚壮收拾好东西转回来，跟马成一前一后的出门，打了个车去东来顺吃锅子去了。 路上有司机在这俩人也没说什么，就是闲聊，等到了饭店点完菜，服务员都出去了。 姚壮边给马成倒酒，边问道：“马哥，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有戏没？” 马成仔细的看着姚壮，端起酒杯哥俩先碰了一个，吃了点儿压桌的小菜。 然后才说道：“这家有来历，但已经落魄了，说起来你也应该知道点儿，咱们京都的梅家遗留在外面的分支。” “已经跟主家没什么干系了，并且得罪了主家的当家人，你也不用担心梅家找你麻烦。” “如果做好了，你还可能搭上梅家这棵大树呢，马哥有今天就是让人排挤了。” 于是马成就跟姚壮说了他们怎么无意间发现了国宝，怎么知道了所有者是梅家的分支。 梅家的分支是怎么不给主家面子，导致他受连累被人排挤离开原来的工作岗位。 反正一句话，东西是国宝而且还不止是一套，据说还有什么康熙斗彩的套杯，青花瓷。宣德炉。 姚壮听得脖子都红了，不是喝酒的原因，是激动的。 姚壮结结巴巴的说道：“马哥，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梅家的一个分支就有这些宝贝？” 马成也没说实话，忽悠姚壮说道：“你还不知道梅家？据说人家是几千年传承的家族，他们家是原本的嫡系长房。” “有点儿好东西有什么奇怪的，不过这东西的来历，目前的梅家当家人都不清楚。” “梅家分支只说是姑娘的聘礼，我也没地方核实是真的假的。” 姚壮觉得浑身都烧的难受，热血上涌：“马哥的意思我明白了，咱们要是能把七宝首饰想办法给收了，转手卖给梅家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