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陷囹圄
俩猴沿着斜向下的小洞走了大概有两公里，又来到一个大洞中。 此洞大约有百米见方，高约二十米，洞内正中央有一个二三十米宽的圆形水潭，洞顶有许多大小及长短不一的白色石钟乳滴滴答答向下滴着水滴。 洞内有一股像是动物排泄物加皮下分泌物混合形成的腥臭味。 这时候，木玛发现了一些倪端，指着地面说道：“脚，脚。” 大卫仔细一看，水潭岸边一片没有被水滴滴到的干燥灰色石头地面上，有两道湿哒哒的脚印。 好像是鸭子的？但这鸭子也太大了点，估计得有木玛那么大。 木玛此时脸色一变，急促地说道：“户户，户户！” 大卫说道：“户户，动物？有危险？” 木玛点了点头。 大卫正打算将腰上的手枪拔出，一张由柔软细藤编织的黑色大网从洞顶罩下，将他和木玛一起包裹起来。 接着，水潭中响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十几只三瓣嘴的“猴子”跳出水面跃到岸上，“户户！户户！”地叫着，冲到网边，将木玛和大卫一起按住。 它们的外形包括嘴巴和木玛大致一样，不同之处在于它们的“蜥蜴皮”是深灰色，手指和脚趾之间有鸭子一样的蹼。 很快，木玛被两只公猴拖出大网按在地上，大卫看起来好欺负一点，对付他的是一只母猴，单手将他双手抓住，拎了起来。 接着，其它猴子不知从哪拿出一些编法十分粗犷的细绳，将木玛和大卫五花大绑起来。 这时候，“户户”中一只看起来较为年长的公猴，在几只年轻猴子的簇拥下，来到大卫和木玛面前，这位应该就是它们的头儿了。 大卫这种体型，在“户户”首领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它看都不看大卫一眼，直接用单词和“卡卡”基本一致，但音调和助词略有不同的语言跟木玛沟通起来。 大卫仔细听了一下，只能听懂比如你们，侵入，我们，领地什么的“卡卡”语。 现在不能叫“卡卡”语了，看来要叫Proximab猴子语。 而且没想到，木玛和“同类”对话起来之后，词汇量明显比和自己曾从她那听到的猴子语多很多。 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和外国人说话，哪怕用自己的母语，也不会长篇大论一样吧。 “太君，米西米西。” “八路，他们滴，八路的干活！” 嗯，就如当年的汉jian和小鬼子对话也就会这几句一样。 木玛和“户户”首领对话的时候，时不时用下巴指了指大卫，大卫猜想可能是木玛在介绍自己。 它们还提到了“天上”，然后木玛和“户户”头领都皱起了眉头，让大卫感觉到它们似乎是在说：“天上来的东西确实是个大麻烦啊”，“是啊真是难搞啊”什么的。 尽管如此，貌似“户户”们并不打算优待俘虏，“户户”首领身边一只公猴朝洞顶喊了一声“户哇！”，洞顶一处没长出石钟乳的地方开了一个口子，吊下一个藤类编织的软梯。 两只公“户户”一左一右将木玛抬起来，灵活地沿着软梯爬了上去。 刚才那只母“户户”也单手抓起大卫，几下就爬到软梯顶部，通过那个打开的口子，钻进一个新洞中。 这是一个与下面那个水洞差不多大小的洞，唯一区别是没有水潭，但因为洞顶有水滴滴落，部分地面依然十分潮湿。 洞内各处遍布数量众多的“户户”，好奇地打量着同伴们抓来的“猎物”。它们与刚才从水中冒出来的“户户”加起来，整个猴群大概有一百来只。 等下面的“户户”都通过软梯来到新洞，几只“户户”先将软梯收起来，再合力滚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白色大石头，将洞口重新堵上。 接着，木玛和大卫获得松绑后，被分别关进两个距离不太远的木制笼子中。 关木玛的笼子明显是用来关押“户户”同类，五六个平米大小，里面有简单粗犷的木质桌凳，地上铺着干草，鸡蛋粗的栅栏之间宽度约15厘米。 而关大卫的笼子有点不太一样，每根木头之间的间隙更小，连狨猴也没办法穿过。 木玛一直在大声抗议着什么，好像是对将她和大卫分开关押十分不满。 好在“户户”们对大卫身上的背包等物品不感兴趣，甚至对他穿着一身绿色的没有开启自动变色功能的迷彩服，还戴着一个圆圆的绿色数码全包围头盔也没什么反应，没有对他进行搜身什么的也没没收他的任何物品。 甚至是对木玛身上的挎包，“户户”们也未过多关注，就让木玛继续这么挎着，这让大卫心中暗喜。 但接下来因为是被扔进笼子而摔得晕头转向的大卫傻眼了，也明白了木玛那么激动抗议的原因。 因为他爬起来后，发现关押他的这个二十米见方木笼子内不单单只有他一个客人。 除了他自己外，还有三只较大动物，和十几只小动物。 其中两只较大动物距离大卫最近，有一米多长，外形像横向开嘴，眼睛在嘴缝两端的鸭嘴兽，没错，就是大卫在约瑟夫地下室吃的那种rou干的来源。 大卫知道这种暂且也叫“鸭嘴兽”，其rou吃起来有点像是将地球火鸡rou加鲶鱼rou放在牛奶和沙拉混合物中煮过的味道的动物是吃素的，没有攻击性。 但那只离他最远的第三只较大动物就没那么可爱了，是“壁虎”。 这也是大卫之前在约瑟夫的地下室见过相片和视频的动物，因为形态、皮肤和地球壁虎长得很像，因此科研人员们一致叫它“壁虎”。 不过它的大小和地球上的壁虎可有天壤之别，足有一米多长，而且四瓣嘴均能呈90度张开，每一瓣嘴巴内都有着一组细碎且锋利的牙齿，明显就是食rou动物。 此时它正懒洋洋地趴在笼子另一头，独自占了大半个笼子内地盘，一看就是不好惹的恶霸。 妥妥的鳄鱼表弟啊，别看人家长得丑，它的rou其实十分鲜美，嚼起来的齿感像地球鸡rou，但味道又有点像两小块牛rou夹杂着一小块三文鱼rou混在一起吃的感觉，也是基地内人类最喜爱的食材之一，包括大卫自己也很喜欢吃，只是因为“壁虎”的数量相较“鸭嘴兽”稀少，所以难得吃到。 不对，食材？ “户户”们难道是把自己作为食物，和食材们关在了一起吗？大卫郁闷地想到。 另外还有十几只人类巴掌大小，头部像尖头蜥蜴（这回终于遇到一种上下开口的动物了），身体却又类似肥胖版蝙蝠但无毛的黑色动物，紧贴在一起倒挂在大卫头顶上方的笼子顶部。那就叫它们“蝙蝠”好了。 此时大卫发现，因为之前笼子底部的三个房客大小相当，所以它们之间貌似相安无事。 但自己一来，似乎打破了实力均衡的局面。 地球人巴掌大小的狨猴，都不够那只“壁虎”小半顿的饭量！大卫这时候更悲观地想到，自己更有可能成为了“户户”们食材的食材，就像那些“蝙蝠”一样？ 因为大卫发现“壁虎”嘴边地上，还有小半只“蝙蝠”的尸体残骸。 见此情况，他赶紧悄悄从后腰摸出手枪，上膛关好保险，拉开上衣拉链，将持枪的右手伸进怀中，枪口伸出衣服外面一丁点，对着“壁虎”的方向。 然后左手做抱胸状，靠着栏杆蹲在地上休息。 虽然狨猴是爬树能手，大卫完全可以跟那些“蝙蝠”一样躲在笼子上方，但他看到那小半个“蝙蝠”的尸体，确定人家“壁虎”先生也是有办法抓到它们的，因此还不如保存体力，就地休息。 而那些“户户”看来确实对大卫的兴趣不大，把他丢进笼子后就再也没有理会。 “户户”首领坐在木玛笼子边一个高凳子上，继续和木玛谈话。 由于大卫有太阳能电子手环，因此能够知晓时间，此时是地球美国东部时间的正午。 因为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所以大卫除了警惕那只“壁虎”外，开始观察这个洞xue和这群鸭脚水猴。 洞内呈椭圆形，放置两个笼子这边的一处角落，整齐地摆放着一排上部绑着石质尖锐物的木棒，还有几捆长绳子，看来这就是它们的武器了。 洞的另一头，是几排木架子，木架上用绳子吊着一些动物的rou块和还带血的皮革，看样子大多数是“鸭嘴兽”的，少部分是“壁虎”的，另外还有一些鸡鸭大小的小型蜥蜴类动物和被拨了毛的各种大小不一的鸟类。 木架边，是两块白色大石头，石头顶部略平，上面血迹斑斑，放置着一些石质“刀具”，此处应该是用来切割rou类的地方。 大石头边上是三个简陋的木桌子和几个凳子，有多简陋呢？就像在关押木玛笼内的那个桌子一样，桌面是用一根根细长的木棍互相交叉拼成，桌腿是四根粗大的L字形木棍，用绳子与桌面固定在一起。 凳子就单纯是一块块大木头。 那几个桌椅边上一小块空地上，是堆成小山一般的各色奇异水果。 这个洞的洞壁及底部、上部均由灰白色岩石构成，洞壁四周略光滑的地方，密密麻麻画着一些简单的图案，有几何图形，还有各种动物的粗犷图案，均是用红色的线条画就。 至于洞中的气味，是之前在底洞闻到的那种腥臭味再弱化三五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