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卷白眼巨人

    作为现任总统的竞选班底，现任的岚缇星人事务总统特使艾伯特，提出辞职时，在内阁引起震动。福兰克当场就发脾气了。他现在的支持率和竞选对手不相上下，正是关键时刻，之前还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健康问题会拖后腿，哪里想到自己的内阁成员出问题，有点受不了这个刺激。

    你也怕了！就因为兆芾的那个鸟舰队在太空里开枪放炮？

    不。我接受了兆芾的邀请，要上船去。

    是不是还要顺便移民火星。

    是的。

    哪就不能等我竞选连任以后再辞职？

    那时候，就错过上船的航班了。

    到移民计划启动时，和大家一起走不是一样吗？明年吧？啊，后年。也很快的。

    兆芾说了，到那时局势会很乱。我一把老骨头折腾不起。

    乱？我看他才是一直在捣乱！屑特，气死我了！

    批准吧。让年轻人上。也许还能提高支持率。

    哦？

    听到艾伯特说还能提高支持率，他的情绪又平复了一些。一帮幕僚商讨后，很快把接替的人选拿出来。分析师认为，新的总统特使会提高近1个百分点的支持率。艾伯特顿时心情大好，口头应允了艾伯特的辞职请求。他也知道，早有人看不惯这个从沃克尔公司出来的老伙计了。新人也是早有考量的，背后有着可观的支持力量。

    如愿以偿后又略显落寞，转而就神色如常了。众人看在眼里，暗暗开心的有，总算放心的有，舍不得的也有。艾伯特没有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到酒店开了个房间。从此刻起，他已经给自己放大假了。接下来，就是和老婆子联系，和孩子们联系好，南下等着上船了。对上船，移民火星的事，家里都是愿意的。电话一联系，就约好了。到晚上，看到商珊来找自己时，艾伯特有些意外。开始他还以为福兰克反悔放他走呢。直到商珊说出自己也想移民火星的事，想请他帮忙跟兆芾说时。艾伯特才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也是爽快人，跟兆芾的关系也近，和商珊的关系也好，当场就答应了，直接拨通了兆芾的电话。听说了商珊的请求，兆芾立刻答应了，并在电话里和商珊说了10月到奥兰多公司总部，会有专人接待，安排上船事宜。商珊走了没一会儿，又有美女登门。这回艾伯特都不敢猜了，直接问黛西的来意。黛西看他认真的样子，连忙说不是公事，自己是有私事请托，把自己也想带家人一起登船移民的事说了。兆芾依葫芦画瓢，答应了就又给兆芾打电话。听说福兰克的机要秘书想来，兆芾同样一口答应，并在电话里交谈了一会儿。送走黛西，艾伯特独自在屋里忽然笑出声来。他都能想象到福兰克跳脚骂娘的样子了。可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任你多大权势，在个人坚定的自由意志面前都是苍白的。人心所向这种事情，十分微妙。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啊。中国古老的人生智慧说的不就是这个事情嘛。他摇摇头，忽然想起，兆芾原本是个中国人啊。

    商珊和艾伯特的相继辞职一时成为社会关注的焦点事件，把选民的视线牢牢吸引住了，果然如分析师预测的那样提高了福兰克的支持率。至于黛西的离开，影响就小了很多。在国务卿、岚缇星人事务总统特使更换新人后，又发生两件引起福兰克关注的辞职事件，但却对选情没有发生什么不良影响。福兰克特意要拿莎方面低调处理此事。五年前，卡尔文.格莱姆、丽贝卡.贝茨曾同乘泰坦号飞船到火星域与岚缇星人接触。更早前，兆芾参与探月计划时，就和两人结识。海伦和丽贝卡还是好友。继后兆芾和卡尔文又有接触。所以，当卡尔文的电话打来表达上船意愿时，兆芾当即就欢迎他上船一起移民火星，叫他10月到奥兰多。丽贝卡是和海伦联系的。海伦不敢自己拿主意，问过兆芾，这才答应了。事后，兆芾特意跟海伦说，再有人求她，只要她愿意就可以自己做主接纳人上船，不必再问丈夫。这船就是我们俩的家。来这家做客，你说了算的。海伦听着，心里美滋滋的。

    朱丽叶的父亲也有找到兆芾，请托前妻一家移民的事。兆芾答应了。卡伯把夏绿蒂一家安排到奥兰多号战舰主题公园内住宿，照顾有加。所有经兆芾特许的访船嘉宾，进驻奥兰多主题公园后，吕大钟都会亲自到场问候。提前到，就提前安排，倒不拘泥于约定的10月还没到。卡伯因此也对吕大钟多了份好感。

    说起来找兆芾寻求上船的人不少，其实也就这么多。知道兆芾电话的人是很有限的。有权限直接拨通兆芾电话的就更少。兆芾的红名单里，都是些老朋友，以及象福兰克、艾伯特这样的首脑人物或政府要员。所以，齐菲菲从云玉那里听说了兆芾邀请上船的事，就要了兆芾的电话号码，却是打不进。好在她机灵，立即拿云玉的电话打给兆芾。这一打果然是通了。却让接电话的兆芾蒙圈了几秒钟。说起来，齐菲菲也算是熟人，但毕竟和自己交集少，兆芾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现在人家拿着云jiejie的电话，找上门来说上船的事，兆芾也不好直接跟人说不行。他询问了齐菲菲的一些基本情况，知道也是想一家人移民火星。他就想起小时候便以孙子自居，也的确是足智多谋的孙子昂。几个少年时代的好友他一直是时刻放在心上。只是哥几个倔强，特有个性，没一个来寻自己帮忙的，看架势也都能靠自己的本事移民火星。他也就没去打扰。比耐心，兆芾自觉不输任何人。谁要人已修成仙呢。现在，他觉得是给孙子加加码的时候了。他叫齐菲菲去找孙子昂，说子昂会帮她还有家里人获得移民火星的资格。齐菲菲开始不愿意，求兆芾直接带她飞。兆芾坚持说找孙子昂，就说是我叫你去找他的。他如果确实办不来你的事，叫他打电话来，我对他智商逆成长很感兴趣。话说到这份上，齐菲菲也是醉了，也不敢再逼兆芾，谢了又谢后，只能挂了电话。把电话还给云玉的时候，把云玉是好一通数落。云玉抱屈，觉得自己好冤枉。

    怎么这么笨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脚底下这玩也儿都快爆了。人家巴巴的来救你，你还不愿意走。为什么？

    他不想去。

    他？我的天，兆芾主动给你打电话啊！跟兆芾比，他算什么东西？

    愿意娶我的东西。

    可没见你发喜帖摆酒席啊。

    老娘还不想嫁。

    再过两年，也不用嫁了。

    嗯？

    星球都爆炸了！渣渣都不剩，拿什么嫁啊？

    你不会真信神将什么的，那些鬼话吧？

    那么大的战舰难道是假的？

    战舰不过大点的船而已。跟偌大个星球比，你自己说哪儿更安全些。

    到时候会上火星的。火星也是个星球对吧。

    两码事。火星有岚缇星人，未必有这里安全。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好吧。不说你了。还是得特别特别的谢谢你。先说好啊。要那个孙子不能把我办上天，回头我还来找你帮忙。你开口，兆芾稳定答应带我飞。

    云玉笑眯眯的点头。

    接了齐菲菲用云玉姐手机打来的电话后，连着几天不再有此类电话了。兆芾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指挥舱，监控舰队的运作。摩尔、特拉法家、兰斯这三位舰长也还有些离不开他，时常向他这个舰队总司令请教各种问题。兆芾都是简捷的给予指导，在讲明原则，指出方向的同时，留出一点空白，引导三位舰长独立思考，正确决断。多年以后，三位舰长与舰队总司令这段时间里的通讯记录，被整理出来，成了舰长进修培训的教程。随着岁月流逝，世代交替，更成为指导舰队管理的经典名著。每天其他的时间，兆芾会在舰内四处走动，去到最多的自然还是第5大区的各个位置。毕竟，指挥舱，自己的卧舱，家人和朋友，船上的乘客都集中在这个大区。对于孩子们的成长，兆芾是特别关心的。舰上的孩子本就不多。自己的孩子之外，就是和自己孩子相好的孩子。大多数少年儿童都是前年上的船。当时发生绑架兆和事件，本已升空而去的兆芾，又驾御战舰重返大气层，从绑架者手里解救了儿子，接走了自己一家人，和愿意一起上船的朋友。现在，在船上出生的小宝宝还嫩呢，到读书上学的年龄还有好些年。

    漂浮在教学舱外的通道里，能看到透明舱壁那边的情形。孩子们大部分听的很认真，少数走神的也有，看到舱外，兆和的爸爸来了，就开始说悄悄话。上课的老师也注意到舰长的身影，她继续讲课，在课时到点时，下了课，过来打开舱门主动和兆芾打招呼。

    兆芾，你好。

    你好，特蕾莎。

    兆叔叔好！

    美子好。

    跟着齐姬美子身后，一群少年涌出来，围着和兆芾打招呼，兆芾叫着每个孩子的名字，有的说句话，有的说两句话，握握手，一个眼神都好。这时，反倒是自己的四个孩子落在后面，并不围拢来。兆蔼、司空可、司空亲还好，冲他笑，招手，叫声爸爸。兆和却只冲他点头，再就不看他，表情一直十分严肃。身边跟着的苏伦却很懂事，大声喊兆叔叔好。对孩子们的热情，兆芾是积极回音。对孩子们的个性，兆芾也是全部包容。他甚至都没有恨铁不成钢之类的想法。他知道孩子们都是未来的英雄。现在自己需要给予孩子们的只是温暖、信任和爱。

    兆叔叔，什么时候，船里能多些绿色啊？

    佳子，会很快的。实验进展很顺利。

    什么时候能让我们去指挥舱看看透明系统啊？

    你是说百眼巨人系统。兆芾跟孩子们一样说着汉语。旁边飘着的特蕾莎也都听得懂。她就是因为汉语好，才得到这份教师职位。

    为什么叫白眼巨人？难道能透明，是因为像巨人翻白眼吗？

    听齐姬美子这么一说，挤满通道的孩子们立刻爆发出狂放的大笑声。弄的小姑娘一楞楞的。兆芾微笑着把她搂进怀里，看着一群傻笑的孩子是忽然板起脸来，弄的笑声嘎然而止。兆芾实在忍不住，憋了一下也笑出声来，一群孩子马上又是笑翻了天。美子觉出点味来，头埋进兆叔叔怀里，懒得理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