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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回:箕子高丽得霸业 通天朝鲜传道德

    第一百一十九回:箕子高丽得霸业通天朝鲜传道德

    苏全忠数次衅战,洪锦总是回避着,城门紧闭,免战牌高高挂起,城墙上防卫森严,兵将一个时辰就去轮换,根本不给冀州兵马任何偷袭的机会。

    苏全忠虽然生气却也想不出好办法,骂阵的士兵换了一批又一批,洪锦就是不出战,明摆着就是拖延时间。拖的时间越久,他这边粮草物资供应也会越困难,而时间每过去一天,朝歌那边的工作越是安定,策反的工作越是不好做,商朝越是不易再回归。

    箕子王爷的脸上已现出不耐神色,他既然坐上了大王宝座,即便是暂代,他也希望早点把祖上的东西拿回来,成汤六百四十年所集聚的财富都应该属于子姓的子孙,如今却被姬发小儿瓜分。

    而苏全忠久而无功,怎么能让人如意。历史上的典故告诉箕子,宁为饿死王,不做囚中鬼。他要雄起,他要取回原本属于成汤子孙的东西。

    箕子掼下了脸色,当着通天教主及其苏护的面训斥了苏全忠,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连一个洪锦都对付不了,照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光复我成汤大业?罢了,给你两日的期限,限你破敌,再无功绩,军法不容,必斩首示众。”

    苏全忠觉得委屈,洪锦不敢应战,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不应是他苏全忠的错,但当众被责,多丢脸呀,不行,得想一好主意,尽早破敌。

    而另一方面,苏护脸上也不好看,打狗还看主人,箕子摆明了是对准他。论年纪他不比箕子小,论地位,他是国丈,也不比这一班人的地位低。箕子这样做,就是想拿巴掌掴他的脸,或者,也是对他的报复,忌恨他女儿祸国。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既然已经答应他们出兵,已经竖箕子的旗号,就得接受他们的管束。

    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军营。

    因而,当箕子王爷的话音一落,苏护也就开口。

    “全忠,你下去做准备吧,也不须和洪锦讲道义,为父会协助你,近日强攻,破洪锦大营。”

    父亲的话明摆着向着儿子,全忠自然明白,他应了声是借机下去。

    弟弟全勇全孝看到苏全忠回来,听说箕子这话,都很生气。

    “箕子王爷?他算什么东西?竟然当作许多人的面来羞辱大哥。大哥,箕子不过是一介儒夫,他仗着是成汤之后,占坐了王爷。若论打仗,他是狗屁不通,洪锦现在是打不过你,他们的策略就是消耗我们,引我们上钩,箕子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他算什么东西,称他是王爷乃是我们父子抬举了他。他却不珍惜。我军目前消耗比较大,士兵的斗志已经受了影响,下面已经有回兵冀州的呼声。箕子这么催促我们行动,岂不中了洪锦的鬼伎俩,唉,唉,他急功近利,必然是功败垂成。”

    营中诸将也替苏全忠被训斥不值,打了败仗被训在情理。打了胜仗也被训,这明摆是给他们冀州兵马下马威。现在是洪锦做缩头乌龟,避而不战。如何引诱他出来,是系统的事情,非一个先锋官来统筹。是啊,计谋的事情应该由箕子来想办法调度。

    “对,我们兄弟都不能听他的,他在瞎指挥。”

    “你们都不要吵了,让我想一想。”

    苏全忠想着该冷静,这么些年,与周边诸侯的争战,已使他成熟。苏全勇就说:“箕子但再说斩首了我们。大哥,我们就反了他,自立算了、报meimei之仇哪需假他人之手?还不是我们兄弟出力。”

    “唉,你们都不要添乱了,难道还显我不够乱?”

    唉,我不能乱,我一乱了,下面岂不是更乱,那还如何和洪锦开战?

    想到这里,苏全忠默默低下了头。他要多加考虑,重拾战机。

    通天教主见箕子王爷治军态度很好,有心夸他,又怕他对自己小看,就想转弯来赚他话。故而,通天就说:“箕子王爷,苏全忠畏缩不前,苏护有责任,他这是想保存自己的实力,这老儿不比他儿子,他是jian猾之徒,按他这样的速度,要想打败西岐军队,重新拿下朝歌,谈何容易?依我看,让他这样耍还不如收兵,我们就遵姬发小儿为尊。”

    “教主,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朝歌天下本是祖上的福泽所积。成汤的所有,收复朝歌,皆是子姓子孙的责任。作为成汤子孙不能守住祖业,已感惭愧。在这里又怎能轻易谈收兵。况且,如今冀州兵已齐发,箭在弦上,怎能收场?”

    此刻,通天身体康复,精神很好,他就说:“王爷,话虽如此,可惜此途已被洪锦所阻,看来苏护父子是无法搞定他们了,啊,洪锦无父无君,当是本教主教导无方,惭愧惭愧。如此弃徒,本教很有责任,看来,此事还须本教主出面搞定。”

    箕子王爷景望着通天说:“那是自然,西岐贼势很旺,收复失地必然艰难,此间事端要多仰仗教主了,呵呵呵,今后成功了,教主在本朝的地位将会是至高无上,苏护虽是前朝国丈,但他不过是一冀州侯爷,有了冀州他就满意了。他哪里能和教主你相提并论。”

    通天不禁哈哈大笑,说:“王爷客气,客气,驱除本教叛逆,理所当然,本教主率部正面进攻,由阐述带领一军袭洪锦军右侧,苏护袭左侧,形成一个大口袋阵,让洪锦无路可逃,王爷,你看这样布置如何?”

    “有教主亲自出马,那是最好不过。”

    “王爷,本教徒众虽多,但是布此大阵还须添人手,是否由你出面,将冀州之众调拨一部分来?”

    “教主放心,苏护是忠于我成汤的良臣,只要有我出面,他能不答应?”

    教主哈哈大笑不止,道:“王爷,这样的话,我们三路兵马齐发,洪锦这个判教之徒,看他还有何能耐可施?”

    箕子亦是陪笑,说:“那是那是,光复成汤大业就借重教主了,当然,冀州兵马应当划拨一部分过来。”

    两人密谋了一番,由箕子出面,通天旁敲侧击。

    苏护却不过面子,只得答应借冀州一队兵马于通天教主,补充到教徒中,听由调度。

    通天计谋得逞,在箕子王爷面前越发自大,信心百倍,要把他的通天道德传授军中,让兵士也知通天妙用,天下唯有通天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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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全忠挑战洪锦没有成功,正是伤恼时,对于军中人事的变动竟然是没有多察觉,教主的耳目,却已经渐渐穿插在其间。

    再说洪锦,那一日听妙生花劝解。

    “洪元帅,苏全忠借着血气之勇,难逞多久,他来挑战,挂着免战牌,暂且避着,大丈夫能屈能伸,躲着他,这也不为丢人。”

    洪锦采纳了他的计划,苏全忠更是恼火,他让兵士轮流骂阵,也不见对方一些动静。过一些天,待他骂急了,洪锦又令兵士吃得饱饱,由十全道人轮流出站。(当然,此时十全道人已经不全)。

    十全道人开始轮流接战苏全忠兄弟,每位道兄只和苏全忠战几回合,便佯装败退,至天下晚,或对他说:“苏将军,贫道饿了,挑灯夜战如何?”

    夜战,好啊,来吧,我怎么怕你们。

    对方却又或说:“苏将军,我们打了半天,贫道战也困了,明日再战如何?”

    明日再战,好,姑待明日拿你首级。

    十全道人皆有本事,想轻易就打败一个,也不是易事。何况,他们都是躲着打,不与正面硬碰,总是为了消耗冀州兵马的时间。

    在这车轮战术之下,苏全忠也饿了,困了,他又是讲义气的人,明日就明日,不在迟早,不过是多拖延这一天两天,今且收兵,等待第二天再战。

    第二天,洪锦还是此计谋,他不让苏全忠太消停,消停了,苏全忠会想其他的主意。或是组织强攻,或是暗度陈仓。

    所以,苏全忠派人骂阵,洪锦也应阵,不过,他总是找个理由向后拖延。

    时间被一天天,一日日拖下来。虽然苏护和儿子合起来打了一仗,依然无有寸功,自然受到箕子王爷的再次责怪。

    “没用的东西,这点障碍都解决不了,怎么指望你们打到朝歌,夺回被姬发小儿抢走的大商江山。”

    “王爷,也不要多责,他们父子也就这点能耐,守城可以,嘿嘿,若把他们的兵马交由本教教徒指挥,此刻我们应该已经坐在朝歌的王宫里了。”

    通天阴森森的语言,指着欲魔等人表明。

    苏护冷漠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想去表白,他只想知道爱女的确切死因。姬发受何人挑唆,为什么会下得如此狠手,定要女儿一死。闻姜子牙是忠厚仁义的长者,为什么也如此糊涂。

    苏护想起女儿,心力交瘁,闻通天之语,也无从反驳,只是在那里默坐。

    苏全忠脾气暴躁,本应反驳,但唯是此性情的人又极忠孝。在父亲没有发声的时候,他也就不能冒犯。

    战场上苏全忠奋勇向前,虽是累了,饿了,但却并不觉得苦。如今让父亲跟着他受牵累,被箕子王爷责骂,被通天冷嘲热讽。苏全忠却不能忍了。他开始检讨自己的行为,箕子王爷与通天教主和我们是一路人吗?我们是不是被人当作棋子利用了?

    离开家乡已多天,家里的情况怎么样了?母亲和妻子是妇人慈悲,若有教主的徒众前往渗透,她们会怎么样,能守住冀州城(今河南温县境内)吗?

    冀州才是我们的根本,悔不该我们兄弟三都出来,最应该留下一人做好防守。

    苏全忠思想也发生变动。如此和西岐对敌,今后还能有退路吗?

    依目前的局势,苏护父子已经是欲进不得,欲罢不能。唯有和西岐兵马决战。

    他们开始悔入通天圈套,西岐即便是蛋糕,这么大的蛋糕,也不是他们口中能吃下。如今冀州兵马四分,已无力抗衡任何一方的侵袭。这不能不让他们父子忧虑。这日傍晚,忽有冀州来人快马送来尤氏信简。

    “父亲大人,全忠夫婿,你们出门在外,母甚忧虑,多日来不知你们的信息,母亲是食不知味,寝不安稳,近来更是染上疾疴,整日昏沉,望速归探问。”

    “儿呀,你看这个事?怎么会呢,这么凑巧。”

    苏护带着商量的语气。是啊。私离军营是死罪。

    苏全忠没有说什么,摇摇头继续把信简拿在手里,好像抓住了妻子那双贤惠的双手,温柔不失体贴,隐约中他从信简里仿佛看到这样的字。

    “夫君,母亲她老人家还说,我们本不贪什么富贵,只求无忧一生即是福。我们劝不得父亲,但一定要把母亲的心意向父亲大人表明。”

    苏全忠再度摇头,他将信简又把给弟弟看了。

    “母亲病重,身边无人,我们都在外,倘若母亲有什么不测,世人能不数落我们?不行,我得禀明父亲,让他回家一趟。”

    “大哥,明日,由我们去,只要你在这里,通天教主箕子王爷觉察不了,就能放心。”

    “胡闹,两军对垒,也能私自离营,这是死罪,要是洪锦有所觉察,放马过来怎么办?”苏护继续对儿子说:“儿呀,你母亲的病,也是焦虑所致,待战后再说。”

    “父亲,洪锦已被吓破了胆,这几日何尝出来应战,谅在这里歇上一日,他也不会觉得有异。再说,战争打起来就不是一两天的事,还是母亲的病要紧。”

    苏护也是郁闷,老夫人当真生病了?他接受盟弟郑伦建议,派亲兵回去,了解夫人的病情。

    隔一日,亲兵带来数人,却是苏府的老管家领头。老管家向苏护推荐了几位道姑,说:“老爷,她们带来了小姐的机密,老夫人已经证实。”

    “哦,把她们请进来。”

    道姑们请求密见,苏护允了。既然已经过了老夫人这一关,谅也无虚。进了内室,他把一切人事皆避开。

    为防通天的耳目,苏护在军营里设了内幕,分三层防护。每一层都有设防,最机密才是最内室。

    隔一会,苏护从机密室内出来,即招数子前来。吩咐了一番,即嘱咐道:“我要去一探究竟,你们替我守好大营,任何人不可让他进来。”

    全忠、全勇、全孝,我不回来,不准再与西岐动武。

    “父亲,你一人去,我们怎么放心,不行啊,必须要我们去人陪同。”

    三个儿子听父亲如此说,且要单独行动,就都担心父亲的安全,要陪同前往。

    “不行,通天耳目众多,你们都不要有异动。”

    苏护不允,三子在密室之内争让一番,誓死不从,苏全勇作了安排替身,方才得到苏护同意。他带着全勇,随着前来的道姑,暗里出了军营。

    这一行人隐秘行动,离开了欲魔的监视,脱了营门就直奔朝歌城北而来,在那无名的深山中,却建有一庵,守山门的道姑见到他们一行人,已知端的,示意苏护与苏全勇父子进内细祥。

    苏护父子在半道之上遇一体态丰盈的大和尚,对他们甚为客气,谆谆告诫,点醒他们诚守冀州,不可逾越。

    “施主,冀州西岐虽各一方,亦可同道。”

    如今到这神秘境地,让他们心里就更是忐忑。在意中人的引领下,一路甚是通顺,庵里道姑与她甚熟,并无味难。父子两个到了这时,就更是提心警戒,已经深入虎xue,随时都有危险。

    苏全勇更是把父亲紧紧看护,及至被意中人引入到了内庵,他们却才放心,并无他人,只有一个奇丑的道姑,坐于油灯前。看到他们进来,赶紧起身侧立,很是尊重的态度,未语泪已流满面。

    但见那道姑,要怎么丑就有怎么丑,将天下所有恶心的词语,所有形容丑陋的词,集于她一身也不为过。瘸腿,塌鼻,凹脸,这会是谁?

    苏护还在疑惑,这究竟是哪里,此女又是谁,却不想她已开口。道:“父亲,二哥,你们俩来了?”

    父亲?苏护以为听岔了,这声音却是熟悉,变化不大,但乔装人自然能做到这一点。

    “你是谁?”

    “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啊,我知道了。”

    只见她伤心不已,泪水如断珠。

    什么?这是妲己meimei吗?这声音不会欺骗人。

    苏全勇还有冷静,他一直在冷静警戒,所以,心并不乱。这分别是meimei的语气,但她哪里又像?

    那道姑分明已经知道自己的失态。努力把瘸腿摆并,跪倒在苏护之前,再度失声哭起,说:“父亲,我是妲己啊,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父亲,你把女儿带到朝歌来的,你怎么了?”

    这是妲己?她哪里还有半分的美女形象,心目中想象的女儿,怎么也不是这个样子。

    “呔,你究竟是谁,这又是什么鬼把戏。”

    苏护恼怒,他和苏全勇欲走,那道姑泪珠不断,语音颤抖。哭泣声不停。

    “父亲,二哥,你们走吧,都走吧,你们认识的妲己已经死了。我不是你们的女儿,meimei了,你们就把我认着是眼前的一个亡灵。”

    丑女的声音袅袅渺渺,真如当初上金殿时一样。

    这真是meimei的声音。苏全勇失声说道。

    敢情儿子已经被迷了心态,这紧急关头,四面敌情不明,怎么要得。苏护大声喝问:“你究是哪来的女子?竟敢欺骗于我。”

    苏全勇被父亲一声喝醒,手持利刃向前,亦喝问:“你到底是谁?”

    那道姑掩面,缓缓从外袍里拿出一物,说道:“二哥,我丑吧,这也是报应,你不认我了,这个礼物你该还有记忆。我十岁那一年,你送我的明鲑,你亲手挂在我的前面,你还说:“小妹,你太美了,今后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使你不受任何伤害。”

    “这?”有这记忆,虽然,作伪者可以从多渠道获得此事,苏全勇却不能不放下手臂,他宁可信其有。

    “在我八岁那一年,二哥,你和三哥,为了将美丽的荷花采给我,你却掉入塘中,喝了不少的塘水,怕被爹爹责骂,却躲在苇荡里把衣服晒干回来,这是我们的秘密,从没对他人说过。”

    苏全勇彻底惊呆,手中剑掉落在地,问:“你当真是妲己?是我的妲己meimei。”

    道姑点头,泪水不停,继续说:“父亲,记得在恩州驿站,传闻那里有鬼狐出没,那一晚,你守在我身边一宿未眠。我劝您休息一会。您却说,为了我的宝贝女儿,彻夜不睡如何?有我在这里,哪个妖魔敢来。”

    “父亲,你曾对郑伦叔叔说,妲己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想办法满足她。那一次,我和嫂子闺阁游戏,无意中弄伤了嫂子的中指,你却一句责怪都没有,反而连累大哥被你责罚。”

    苏护僵呆,这些记忆的片刻,让他全想起往事。苏全勇当即喊道:“你就是我的meimei妲己,决错不了。”

    那道姑流泪,幸福的点头,苏护大步上前,拉起了她,说:“你当真是妲己,是我的女儿?”

    那个道姑泪流满面,只是点头。“父亲,是,是,我就是你们的妲己。”

    可是,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可是、、、

    苏护挡住儿子的不断可是追问,现出慈容,对妲己说:“你既是我的女儿,我当带你下山,见过你娘亲。”

    “父亲,你以为我这个模样,还能下山见人?只怕母亲见了我,惊吓了她,倒折了她老人家的阳寿。再着说,天下人都以为我死,倘若他们知我隐瞒欺世,落着如此面目,岂不更是声究,让我背负的罪名更大。我已罪名不堪,之所以还苟延残喘于世,这是得姜丞相计谋,燃灯师傅慈悲,以化解西岐冀州恩仇。”

    苏全勇说:“meimei,你这是甚话,母亲和哥哥嫂子知道了,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她们何以会嫌弃你?”

    “二哥,你也不必劝我,我意已决,情愿一死,也不离开这青灯古佛。若你们果真爱我,就让我在此山中终老一生。”

    “可是,我们,父亲,母亲,岂能忍留你一人在此,你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更需要人照顾。”

    “哥哥,这里有人会照顾我,你看,那里不是?我不能回了,不回,世人顶多贬我为狐,我若回,还有一个欺世盗名,或者,姜丞相也会受牵连,王子们也难活。这样一来。我的骂名,岂不更甚。只怕我前世在冀州修行留下的好声名,尽都毁完了。到那时,我真就成了苏家的罪人,更遭世人唾弃。”

    “父亲,若是因为我,能使冀州远离战火,于家乡父老来说,总是做了一件善举。”

    苏护掩面,忍住泣声,很是难过,颤抖着声。问:“你果是不能下山了?”

    无论丑女是谁,即便与妲己形象相差十万八千里。苏护在心底已经认定,这就是女儿,是以声音也就不平静。

    “父亲,即便没有此因,女儿此形,又怎么敢再见世人。他们不知女儿,就是画师笔下,也是一个美女。一旦世人见了女儿,他们就把丑陋也安放我身。女儿宁愿让他们以为死,也不能让世人知道还曾活。父亲,女儿心意已决,多劝也无益,女儿留一个美影,世人就多一份钦佩。父亲,你也不须恼,日后,女儿自还会见母亲一面,以报答二老生我养我之恩。这里有善于变化的道长,我会向她学习变化的。”

    “meimei,你总是想到自己的容貌、、、、、、”

    苏全勇在妲己手指意中人的时候,不免有些心酸,为年老的母亲担心。

    “哥哥,我现在何尝又在乎自己的容颜了,可我并不能为自己活,我还要为冀州百姓活,有我在,西岐与冀州就能和睦相处。父亲,你不要劝了,我现在是不能离开这里。”

    一时众皆流泪,苏护和苏全勇又请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只得喟叹到侧室,等候下一步的安排。

    既知妲己,便身不由己,总不能丢下女儿的性命不顾,须与牵引人谈一个妥当,如何保证他们父子的安全。

    待一切事物作了安排,龙吉和意中人悄悄地溜了出来。她们见到了燃灯大师,龙吉公主就问:“大师,这个道姑当真是那苏妲己苏娘娘?”

    燃灯不置可否,笑着说道:“小公主,此乃姜丞相所设天机,不可泄露!”

    “大师,你定然是知晓内情的?”

    “小公主,你莫妄猜,姜丞相之计,岂有侧漏。难道,有如此天性,你以为还有假?你或是见过有如此逼真的事吗?”

    “没有,这父女之情,姊妹之情,若非天性,谁能演得出来?”

    “是啊,父女天性,若是有假,苏护上前亲近之间,岂能不察。你以为他单是搀扶她,那是以手势相托。这是他们父女间的默契。姜丞相岂又能不知。但姜丞相之计,岂又有禁忌,哪里能不周全?”

    燃灯终究是没有说出所以然,但他既然承认是一个计,总是需要人演的。这里究竟谁是演员,龙吉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从燃灯大师这里,问不出机密来,龙吉公主意中人就相继告辞了。想着燃灯大师话中的玄妙,即便是走在路上,龙吉还是心事重重。

    龙吉边走边想,这人若真是苏妲己,则尚父该藏着多大的心机。难怪他怕走漏消息,怕武王哥哥知道,治他欺君之罪。但此人若不是苏妲己,这样的计谋,谁又能想象出来?如何化妆逼真,苏护又如何觉察不了。

    即便有这样的演员。她又如何洞晓苏娘娘生平的一切。难道?尚父在苏妲己求她的时候,便弄清楚了她的一切往事,为今日的行动作打算。

    抑或者,苏娘娘在那日,已预料到今日事,为了解救父兄的劫难,她主动把以往的信息对尚父合盘托出。

    但是,这一切都需要多大的谋略啊,单单这样一个相似的人物,形象,语音,总是要有一点相似度,这要到哪里去寻找?

    唉,这一切计谋真是太难,我不去让她永远成为谜吧。

    龙吉想不出尚父的计谋有何用。她必须要尽快回到洪锦身边。

    出来了这多天,思念之情愈胜,他在那里怎么样了?

    洪锦现在三面被困,已是通天的笼中鸟,即使是插翅也难逃,通天教主高兴地下了总进攻令。

    “桀桀,明日,三路兵马齐发,定叫一干叛徒授首。”

    “准备了多天,该是我们胜利的时候到了,这一次,定到朝歌,让姬发姜尚授首。”

    箕子王爷也很高兴,他和教主交杯换盏,只待凯歌高奏,衣锦荣回朝歌。

    在教主率军出击的时候,他遇到了四大弟子,这就够他牵连拖累的。欲魔则遇到洪锦带着十全十美出现,经过一阵拼杀,二十八侯尽皆败阵,或死或亡。

    欲魔带着残敌过来,通天教主慌了。在外环强敌时候,他终究还是不敌四大弟子连手。

    多言多语,多嘴多舌乃是成就人生通天事业的大敌。教主再度被妙生花刺了一剑,妙生语砍了一刀。

    四大弟子虽也带了伤。但是,洪锦,龙吉公主和意中人在这个时候都冲了过来,教主不得不落荒而逃。

    这次失败,通天是恼羞成怒,按照他的布置,洪锦必败。但苏护居然持兵不出,这让他失了盘算。三面围攻,成了他腹背受敌,反受猛攻。

    通天把失败的原因,完全归罪于苏护苏全忠。这岂能轻易饶恕?他要拿他们父子问罪。

    但当通天和箕子王爷带着残敌,至崇城之下,欲行问罪苏护,无论他们如何,好话说尽,苏全忠却全然不买王爷的帐,反而,牢守城门。寸步不让教主前行。

    而洪锦带着队伍,正向他们袭来,教主一行,再也无暇顾及这里。

    教主和王爷只得落荒再逃,向北再向北。明知冀州也不可得,他们也不再费心图谋。

    洪锦则带着大军在后趁机追击,这一追,也就追下了上万里的路程。

    事到此处,龙吉对尚父钦佩不已,仅这一招,胜过所有釜底抽薪之计,这简直把通天烧的柴火一点都不剩的搬走了。

    苏护自从见到了女儿妲己,心底已然明了,姜子牙雨为难他们父子甚为容易,仅是因怕生灵涂炭,而没有倾力对付。在燃灯大师护送他们归营途中,双方已经定好计策,留通天一个猖狂时间。

    教主带着弟子和箕子王爷逃走,他却又受了伤,再也不能张狂了。

    这一日,他们逃到一地,见这里到处都是黑色山石,且在山石上烧烤时,山石居然都能起火,箕子王爷就令通天教下徒众,沿着来路,将黑石燃起,这样,既可阻挡洪锦追兵,又可安全的逃脱。

    通天教主抚着伤口,懊恼至极,所幸伤处并不严重,但他的运气总是那么差,每次都功亏一篑,离通天的道路就差那么一点。

    通天的事业再受阻,每一次的失败都是败在手底下的反水,先是有洪锦,后是多言多语,多嘴多舌四大弟子。最后这一次,则是败在苏护苏全忠父子。

    啊,他们实在是可恶啊可恶。

    苏护也难让我舒服,可恨可恨。待我修养之后,再与之斗。

    终于远离了追兵,到了这黑山,这是天然的屏障,洪锦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这一次该可以休息了,且调整之后再说,必与多言多语多嘴多舌再战一回。

    大火燃起,火焰成山,教主心犹未甘,箕子王爷劝道:“教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洪锦士气正旺,我们暂且避让其锋芒。”

    通天本想反讥,然而伤口疼起来,使他再无傲气,对箕子王爷相劝的话,也就没有作出反驳。

    于是,在箕子的指挥下,他们一行人就过了黑山,又过了一条大江,来到了一座荒岛之上。这里与大陆有一江之隔,还是荒芜的地方,没有人迹的到来。这里进可以攻,退可以生息繁荣。

    箕子王爷和通天教主就在这里安营扎寨,休养生息。这一次,他们终于安下心来。这里,与洪锦大军隔着大江,隔着黑山,谅他再难追来。

    各位,教主和箕子王爷所到的地方,就是我们后来所知道的高丽王国。

    正是有了箕子王爷一支,及其通天教主的道德指引,才有了后来高丽的繁荣。

    呵呵,这里也就是今日的朝鲜半岛,这里的子民多是箕子王爷一支所传下来。当然,通天和欲魔也有后代存世。

    君不见,朝鲜地方的子民,现在还拥有他们祖先的秉性,正是因为信奉了通天的道德理论,兄弟之间也经常闹分裂。

    朝鲜已经分成了南北两国,箕子后裔多在北国,且以金姓为主。而通天一族多在南国,后裔则多改姓韩卢了。

    或许,对通天后代的改姓,大家会有疑惑,一个张通天,怎么为他姓主。通天其实难永久通天,由其名灵宝,使后世遐思,引用改封,及谐音渐变,就成为了诸多姓。

    至于龙吉公主和洪锦追到了这里,又遇着了怎么样的事情,她的命运最终如何?

    呵呵,且看下回分解。

    这正是:

    芳名流传三千年,只因此女有神奇。

    本是瑶池千金体,飘落红尘成伉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