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回:天降雨三军齐发 挡仁师徒留愚名
第一百零八回:天降雨三军齐发挡仁师徒留愚名 且说洪锦进了洞房,待意中人和一切闲杂人等尽情离去,就挑了龙吉的盖头。洪锦把她细细端瞧,以前双方虽是有过接触,但毕竟都是远瞧,不真切,今日得到近距离观赏,心中就又是一味。一种嘲讽的意味,从他心底生起,西岐公主又是如何?权益在什么时候还需抓在自己手里,计谋,公正,不过是经过嘴边的风。要站在政治的风口,嘴上的风门要把住。 洪锦想到这里,就偷向龙吉的嘴角看。但见她嘴角略扬,带着一种俏皮,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欢喜。拿他自身的处境来想,原也不过是贫困,只因教主的重视,让他拥有了三灵,拥有了上庸,三灵又如何?何时又真正属于过自己?现在眼前真实的人,却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永久属于自己的了。而且她还是西岐的郡主,老天啊,你是用一种怎么样的眷爱,来宽对我啊?我又该怎么来回报于你? 洪锦看到这里,就把先前想为难她的心收起来。只想着如何来打动龙吉的心底,让她彻底地征服,让她更是娇羞地躺在自己怀抱。完成一桩政治宿命,也保存一个男人的神圣尊严。然而,当他把嘴角向着龙吉靠近,看那一尘不染,妆扮神圣的容颜,又让他把所想着的巧妙语言,花言巧语都化为乌有。此刻,所有的话语都在他的喉咙梗结,嘲讽,巧言,在这一瞬间都化着了绕指柔情。 这是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是政治的需要,这里没有月合老人,这里只有意中人。当意中人觉察到现场尴尬的氛围,她已悄悄地关上了房门。 看着龙吉含羞略带无辜的眼神,洪锦放下了所有的包袱,竟是有一种对她倾诉的感觉,把心中的想法倾诉殆尽。这时,他就巴不得她能谅解,谅解他和西岐在对仗过程中的所有过错,被教主压制下而身不由己的缘由。更盼着她能抬头与自己对望一眼,解尽心中所有的担忧和暗藏在心里的所有隐机。 然而,面对着一个陌生男子如此猴急的目光,倒把龙吉公主羞得不敢抬头。平常的伶牙俐齿皆不见了踪影,捆绑在政治上的姻缘到底能有多幸福,她也是吃不准。不过,若是因她一个人的命运,而改变一个民族的命运,也未尝不是一件荣耀,若是因此而让她的人生增添瑰丽的诗篇,这将更是流传千古的绝唱。 眼前的男人究竟如何,究竟体贴与否,能否成就自己一生的幸福,能否与他成为军旅伉俪,将全部掌握在他下一步的行动上。 尚父姜子牙在临来时曾有锦囊相随,在万不得已的时候,要她相机行事,取而代之。 那将是一场政变,或又是血流成河,龙吉抗拒这样的想法,她不愿意夫婿对西岐有任何的不忠,既已经成为一家,就当相亲相爱,和和美美,白首一生。 以前她和洪锦也有一阶段的交往,虽是没有彻底了解,却也算是略知些底细,她明白三灵只是挂名的事,她心里甚至滋生出了对洪锦的同情。 龙吉内心的变化,当然并没有逃过洪锦的眼神,他一直在等待。龙吉面部增添了一点红晕,他也能觉察,因而,他就想戏谑,道:“小人何幸,竟能赏得龙吉公主的玉容?” 龙吉听得戏言,以“赏”来看,无比羞愧,想到若是如此被他小瞧,今后难壮西岐国威,因而正色对洪锦道:“将军赏得如此仔细,莫非眼有疾吧?且把小女看着是路边花,哪里值得将军细品。难道你也曾如此品着三灵,赏玩戏弄?唉,天下美女如此之多,将军皆不去选,却偏偏向西岐提出了这个条件,最后竟然是选中了小女子,莫不是将军哪里的神经出了差错?以小女子蒲柳之色,恐怕今后不能够伺奉好将军?” 听这个话音,龙吉公主对洪锦利用政治来结亲的做法不满意,语气颇多责备。洪锦乃聪明人,岂能不明白其中道理。他有点委屈,想来这个事并不是他主动提出,而是意中人从中作伐多事,但也不能因此责备她,这是为安慰他,而成全他的好事。 龙吉言语辛辣老道,不留一点情面,从正面作答,还真是难以应付。 洪锦从三灵的结局,想到通天教主的汹汹气势,面对如此绝色美女,他是真情想投身西岐,为西岐建功立业。而他此刻虽与西岐和好,甚至西岐也答复了他的一些条件,但这皆是因他居于雄关之缘故,以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势态,强硬地挡在朝歌与西岐的通衢大路上。而在西岐建周的政治上,洪锦并无其他建树,急需要巩固。此刻,他若在言语上妥善应对龙吉公主,未必不是一个机遇。 因而,洪锦想到这里就说道:“公主之颜貌,非是末将虚夸,普天之下少有,公主之聪慧,也应是瑶池里仅见。前些时,公主和末将对仗,末将败得是心服口服。公主之容貌,之智慧,无一不在天下人之上,实在是世间少有,天宫仙娥。今公主以万金之躯来眷顾小人,这是小人祖上三世修来的缘份,或者是小人的祖上留了福德,感动了上苍,送来了我这么大福气。我这是做梦吧,掐一掐,啊,疼,这不是做梦,公主真在我的帐中。公主你是万金之躯,切切动不得。啊,苍天,蒙武王和姜丞相不弃,把龙吉公主许配,小人何幸?就是粉身碎骨,倾其所有,亦不能报恩于万一。” “你,羞死人了。不说你了。滔滔不绝,羞不羞。” 洪锦却表现出句句肺腑,声声情真,龙吉即便有所抵触,此刻也被他融化。待洪锦牵手而来,她也就附身而上,不复再有其他过激的语言行为。 当然,这也是被洪锦语言所击,龙吉羞涩之下,复原成女儿性格,而经过雨露滋润,女人心性又被磨却,原本对洪锦抱有的敌对怀疑,在床笫间都变成了信任。 洪锦经历过风花雪月,对付女人自然有一套。此刻他是双睛生辉,柔情倍生,双手齐上,直把龙吉公主的少女情性全部激发,终于成就了这一部旷世姻缘。 这里,真没有封神榜里需要的月老,也没有主管人间姻缘的神仙,纯粹是出发于政治,服务于周家王朝。 翌日,龙吉来到前厅,十全道人齐来恭贺,看到枯骨道人蓝幽幽的眼神煞是可怕。龙吉就想起前日意中人没有讲到底的故事,乃在午后,她又缠着意中人再说一遍。 “师傅,你看枯骨道人那眼神。他还是不甘心降服西岐,难道你们不怕他还有反骨。” 意中人明白龙吉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她就说:“十位道人中,长耳道人与如雪meimei好,被如雪meimei说通之后,他就与癫道人找了多宝,多宝看到大势已去,心里也就同意,他们汇总之后,又汇报于妙氏兄弟,然后由多宝出面说服,眇目、长牙、独臂,这三个道人都没意见,大事就基本定了,只有枯骨带着三两人不甘心,但已四面被困,终被妙氏兄弟收拾,不得而已臣服了。” 意中人虽是轻描淡写的说着,龙吉却知那时的动静不会小,必然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场面不会比如狐如蛇的反抗简单,必然也很激励。但如今这里既已安定,团结重要,她也就没必要知道那么详细了。而临来前夜,尚父所担心、交代的兵变事,与取代之事都可以搁下。 到这个时候,龙吉反而感到高兴,或是与洪锦的一夜之情已经让她心里有了权衡。因而她就又问意中人。道:“师傅,情魔如何处理?我必要他们血债血偿。” “公主,你放心,那几个顽固要留给姜丞相亲自处理,我们要他们道出老魔的秘密,以便彻底捣毁老魔的基地,断了老魔最后的念想。公主,只要他们松口,我们还给予他们机会,姜丞相要我们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这是可以考虑的。啊,说多了,我的公主,你忙着渡你的蜜月吧,这个事端,你就不要知道了。” 师傅如此一说,龙吉真还有些着羞,道:“我怎么不要知道?师傅欺负人,不来了。” “好,不来了,不来了。” 师徒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天色近晚。待洪锦回来,意中人就起身告辞。 龙吉对和亲这件事,渐渐也看得开了,不以为是政治的手段,而以为是男女之情必然经过的关口,所谓的和亲是一种说口,真实的目的就是成全男女之间的爱情。 五千年来,无论媒妁之言,还是父母之命,皆是男女之间牵线搭桥的渠道。和亲,她应怀着感恩的心,而不应有所不满。 呵呵,或是经过了洪锦的滋润,龙吉心理变得强大。夫妻两个已经显得非常恩爱。 这日,意中人就对洪锦夫妇说,“公主此来也有些天了,今该回去省亲,向武王谢恩。” 遵循古法,洪锦夫妇急忙整备礼品,礼拜了武王,又在武王的示意下叩拜了姜丞相,方行大礼,子牙急忙阻拦,道:“俗礼皆免了,洪将军既来,当有要事相请,这样吧,大家同往议事厅。” “丞相,请不敢当,有任务但请吩咐。” 双方一番客套,姜子牙不再多说,带着洪锦就向军中大帐走去。 群臣分主次四下定位,又请来武王。^_^依旧由姜子牙主持了军委会议。开场之后,武王先行动员,活跃了气氛,然后问姜子牙道:“自同盟山会盟之后,我们已经拖延了许久,如今一切皆顺,尚父,您看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吗?” 姜子牙道:“大王,此事臣谋划已久,明日就是黄道吉日,正是我们兴兵伐纣的好时机。” 黄飞虎越立位旁,激情请战,道:“丞相,没有什么犹豫的,纣王昏庸至此,兵发朝歌,速战速决。” 李靖狡性,说话斯文,拱手礼后,他道:“各位王爷,并各位大将军大元帅,依本王看,此战非同小可,不可逞匹夫之勇。我们且容姜丞相给大伙讲解,作出详细的部署。姜丞相,请了,你给我们说道说道。嗯,给大家讲解讲解。” 姜子牙微微一笑,李靖马屁拍得舒服。他道:“李元帅之言甚是,我谋划很久,左右两路有黄飞虎元帅、李靖元帅,足可抗四方来犯之敌,唯这中路军嘛,我想有武王御驾亲征,再有众人辅佐,挺进朝歌问题不大。但士兵气高志昂,确需要一善于打点善于征战的将军来打点。在座谁愿领这中路大军啊?这里将军不少,但统帅之才不多。” 这话一出,就有激将的意思。姜子牙说完,就向包括八俊在内的诸将领微微一笑。 武王领会尚父之意,有意就将目光向洪锦这边扫来。洪锦急忙站出来进言,道:“大王,臣得大王和姜丞相的厚爱,感恩涕零,未有寸功进献实感惭愧。丞相既有意点将,末将不才,愿率本部人马作中军打头阵。” 姜子牙就等他这话,即刻就接过话来,道:“大王,今朝歌四面皆有阻敌,正是我进兵的好时节。今洪锦将军请命,可予带一兵,为中路军。臣且斗胆宣布,中路军由洪锦为副帅,执先锋印。与武成王、平南王,分兵三路进击朝歌,则大事定也。” 武王言善,道:一切听凭尚父主张。 姜子牙领旨,即刻传令,明日晌午,齐聚校兵场。兵发朝歌。 是夜,天空忽然下起了雨,一直有三个时辰不停, 武王忧虑道:“尚父,如此天气,怕不宜动兵。” 姜子牙想了一会,说道:“大王,大雨三个时辰不停,上天乃是要告诉我们,兵伐纣王,正须分三路而行。黄飞虎一路,李靖一路,洪锦一路,正是三路,大王你看,这不正是符天意安排?不必担心,此去必能成功了。大王且稍心,在盟津等候消息,等各路元帅捷报吧。” 武王仍还有些不放心,但事已如此,军令已发,不发也不行。姜子牙即刻传令下去,三军校军场集结待命。 只消数刻,校军场上,三军集结完毕。但在如此天气出发,军士就有了怨言,议论纷纷。道:“丞相选什么日子不好,偏偏选在今天?” “丞相一向料事如神,今莫不是失算了?” “我们要相信丞相,他老人家是不会错的。” 、、、、、、、、、 这里军士议论尚未停,天空忽变,金光照耀,雨住放晴。天空一扫刚才的阴戾,艳阳高照,军士由小声议论变为呼喊了。 “大雨三时不停,就是预示我们兵伐朝歌,要兵分三路。” “姜子牙神机妙算,最是精明。”“我们丞相洞察秋毫,最是英明伟大,他是神人呀,他是我们的谋帅,他是当今世间的谋圣呀!当年玉帝下棋曾请他助谋,他是真神也。”“唉,世间的事没有他不能预测到的,大雨所以三时不止,乃是丞相要借助这种天气来考验我们大家的斗志,磨炼我们的韧性,这也是洪锦元帅皈返武王的头场喜雨。” 面对微笑不语的子牙,士气更加高涨,高声呼喊:“丞相神明,无敌不破。出发,出发,出发,暴纣必除。” 面对如此激昂的士气,武王心里也有感触,然应对此形势,还须他发话。环顾群臣之后,他开了金口。由衷赞叹道:“尚父真神人,孤有此谋臣,高枕无忧。” 武王这个话,发自肺腑,群臣都附言。尤其是周公旦,他曾在白鱼跃舟时,对武王提过意见,怕尚父功高盖主,让周家王朝变于无形。虽然这些话,当时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暗里只会武王。但看今日势态,他却不能不警惕。 “请尚父上高台发布命令吧?” 姜子牙目光扫过周公旦,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恭敬请武王上台去。 站到高台上,武王发了缴文,公布了讨纣的公告,并由他自领中军,洪锦执副帅领先锋印,飞虎、李靖,则分领左右两路大军。 各路队伍宣誓之后出发,待先头部队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忽有人来报,道:“丞相,有两人挡住中路大军前进,洪先锋请示,该如何定夺?” “何人大胆,他们又所为何事?” “他们不但阻挡大军前进,还要面见大王陈述利害。” “哦,是这样,胆子也不小,非是一般人,这样吧,把他们带过来。” 出发即受阻,如首战不吉,寓意不吉庆,子牙虽是生气。却也没表露。仅是传令把那两人带过来了。 这两人被推到近前,依然是嚷嚷闹闹,竟是说出一番道理来。 “大军不能发,我们要见武王和姜子牙丞相。” 动静闹大了,武王与群臣一起前来,倒看何人竟有此胆量? 来人衣冠楚楚,相貌翩翩,似有识之士?众人不免揣测,这二人究是何方神圣?竟有此胆,敢阻拦我西岐仁义之师? 也难怪前方兵士不敢对他们动武,这种不言而喻的气势,足可证明对方非是一般小农,而是饱学之士。 子牙因而亦施礼。问道:“两位贤士请了,动问你们何来?又是何方人士?” 那二人团团施了礼,然后对武王与姜子牙说道:“大王,小民伯夷,这位乃是叔齐,我二人闻大王今日起兵伐纣,特来阻拦,因有话相偈。” 这二人一报名姓,群臣却是大都知道。这二人在当时有贤名。朝野上下知道他们的人,还真不少,为什么要这样说? 这里且容详细讲解,伯夷叔齐乃是首阳山人氏,帝乙还在位的时候,这二人即有声名。那时候,他们虽是年少,却饱读诗书,可以说是当时的有识之士。用今天的话来说,他们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平日里吟诗作对,和一些文人雅士举行学术交流,组织诗社词社,在当时的学术界是大大的有名望。但是,他们也是死脑筋的那种,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在谋取功名利禄的道路上并不通顺。西伯侯在世时,他们和西伯侯的老师鬻熊是忘年之交,甚至于《鬻子》一书里也有他们的贡献,许多篇章他们都曾为之修订。 当初,西伯侯以鬻子为师,正是西岐求发展之际,西伯侯求贤若渴,考虑到他们和老师之间的关系,曾多次请他们到西歧来。是的,他们俩若来到西岐,皆有高官可做。或可封为西岐史官,或可成国师。可是,这二人自负甚高,宁肯在朝歌寻求发展,也不愿到偏隅之地作高官。正如今日某些京官,哪肯放下架子,到边远地方去锻炼? 伯夷那时也是这样,宁做京城员外郎,不做边疆千户侯。西岐不过是边远小诸侯国,到那里是自掉身价。西伯侯道朝歌看到他们,得笑脸相迎。而他们到了西岐,就只能看西伯侯的眼色。所以,他们宁可在朝歌赋闲,也不肯跟着姬昌走。 叔齐年轻气盛,哪肯与西伯侯为伍,去作什么地方小官。而伯夷为了两人的情谊,也就不愿走。 所以,西伯侯让人带信函给他们,他二人也都是推而拒之。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在朝歌那边谋求发展,他们是久无建树。纣王昏迷酒色,宁愿宠信尤浑、费仲这等小人,也不去重视这等才高八斗,整日吟诗作画的贤良。所以,他二人是一直碌碌无为,在朝歌没有要职,混到后来,也不过从尤浑手里捡了一职,大致相似后来枢密院的知事。 这等小官与国家大事何干,以致埋没了他们的青春。但他们今日到此,却究是所为何来呢?难道二人想凭赤手空拳,就来挡武王百万大军吗? 所以,当兵士把他们两个带到帐前,武王就问了。道:“两位贤士,为何挡吾西岐仁义之师呀?你们此来,可有什么指教吗?” 伯夷即对武王再施礼,道:“侯爷,你乃当世贤者,当孰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之理?自盘古开天劈地以来,黄帝定了纲伦,伏羲演易经,从卦象中得了五常之理,自此是人人遵循,四海得以升平,就再也没有祸乱发生。目下,纣王为君,侯爷为臣,以臣伐君,犹如以子吊父,实在是大逆不道,亘古未闻,还望侯爷三思而后行。” 这话掷地有声,武王有所顾忌,竟是闻言未语。子牙急忙解围,道:“两位贤士请了,贤士之论,不明理的人听了,也会笑掉大牙。两位贤士虽是满腹经纶,却未闻桀无道,汤伐之,岂不是可笑,敢问汤可是无君之人?” 伯夷变了脸色,道:“丞相所言不然,汤乃是自尧舜后的大圣人,桀祸乱百姓,九夷不堪其残暴,逐渐叛离他,万民皆诅咒他早日灭亡,是贤人伊尹助汤流放了桀,天下才能得到太平,试问当今天下,谁还能有伊尹之贤能。” 姜子牙依旧是不动声色,语气平缓,道:“桀之害乃宠妹喜,纣与之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宠妖后,驱贤能,诛妻灭子,造炮烙,挖虿池,天下万民皆欲食其rou喝其骨血,贤士何尝不知,我看贤士不明这里,亦是枉自称贤啊。” 叔齐被姜子牙一抢白,怒了,他清楚姜子牙在朝歌时的事,并无什么官职。他有点自傲,对姜子牙道:“依我看,都是你等谋臣,欲陷西岐姬发侯爷于不义。久闻姜子牙足智多谋,赛得先知,依我看也不过是如此,想当年不过是卖耙子的出身,能有多大的谋略,还不是仗着在昆仑山做了几年道士,略知些地理,以三寸不烂之舌蛊惑侯爷,你这样不忠不义,反骨常在,若是神灵有知,岂能饶恕呀?” 子牙并没有被激怒,他深知现在的一言一行都有军士在旁记载,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动摇军心。他语气放得更平缓,道:“贤士差了,依你如此说来,纣王无道竟是伐不得了,任由其荼毒万民,而言不得了?唉,贤士枉称贤也,我们武王贤名四海皆知,上承天命,下附民意,已于去岁称王,定国号大周。侯爷侯爷,不过是过去时,贤士怎不知岁月的年轮滚动,是向前进,社会在向前发展,车轮是向前滚动。贤士枉称贤士名了,西歧乃富裕之地,万民景归,吾曾闻,良禽择木而栖,贤士既为贤者,何不闻武王之圣贤之名。” 听到这里武王会意,乃大声道:“尚父和二位贤士的辩论相当精彩,二位贤士有见地,孤已明白其意,孤应习汤,纣虽无道,还不应死在我手,但可依附民意,将其放逐南巢,由其自生自灭。尚父,请传令三军,君臣之道不可违,下臣不可轻易弑杀纣王,来人啦,且把两位贤良带下去休息,待孤不时请教。” 伯夷,叔齐听到这里急了,姬发误解其意,依旧要发兵呀,他们不由大声喊道:“侯爷,侯爷,啊,啊,大王,大王,吾等还有话说......” 二人犹有许多辩语,却已说不得,姜子牙令人把他们请下去,拖去馆舍歇息了,二人走远,姜子牙对众人道:“这些文人雅士,枉称贤明,平常自负极高,目无一切,相互诋毁,非人轻,彼自轻也,当然他们今日来,让我也是醍醐灌顶,不由得检点起来,我们的目标还需要调整,当去效仿古法,让纣王学那尧舜掸位与武王,这事很重要,大家可要记住了,若纣王实在顽固,再当别论。” 群臣都颔首以对,说,“还是姜丞相高明。” 至此,姜子牙下令三军开始加速前进。武王却以请教为名,赐一闲职,将叔齐伯夷限制住,封锁外来消息,一概事务对他两人闭塞,再不提进兵事。 这就如软禁一般,不过做得圆滑,让他两人不疑心。以为武王听了劝,没有再出兵朝歌。 以致在后来,姜子牙周密部署,兵马很快就打到了朝歌,并灭了纣王。消息传出来,伯夷叔齐知道了,顿觉面色无光,再也无法在西岐立足,遂抽机遇不辞而别,隐躲在首阳山。 姜子牙怕他两人将今日故事著书留遗后世,影响西岐武王贤明声誉。乃以辅助周王朝天子之名,请他二人下山。 他们却是身有傲骨,躲在深山终不肯出,姜子牙以激将之法不成功,就令兵士放火烧山硬逼。 姜子牙原意是激将,烧一小段火吓唬他们一下。待他们看到火势烧起,必然出来。却不想冬日的首阳山,枯草遍地,黄叶乱舞,刮来一阵风,风助火势,火借风威。这二人在林中逃脱不得,被大火活活烧死了。 姜子牙知道到,伤怀感叹不已。仍把他们的事迹公布。宣称他们志向高洁,坚守志节,为后世楷模。 当然,此节皆是后话,只在此带过,本书以后就不再提到他们了。 这正是: 自古文士视甚高,为争权益口若烧。 若论真刀真枪走,不如街头卖耙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