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三、白等一夜
顺子又陷入沉思。 良久。 他开口问道:“我要是换了,你还能不能把它们恢复如初?” 这是顺子深思熟虑后,才提出的一个问题。 这其实就是所谓的后路,他心想:“若李太白把法器里的能量吸走后,要是还能还回来,他就可以试试。到时候要是真的反悔,也能让李太白恢复法器!” 估计李太白也没想到顺子会这么问,迟疑很久,才答道:“能,不过有条件!” 能就行,顺子高兴极了,慌忙询问:“什么条件?” 只要条件不过分,他就换了,想着先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再说,至于这么做有些对不起姬三太奶,只能以后找机会报答她老人家了。 “收取百分之五的力量保存费!” “什么百分之五?你真是个jian商!” 顺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丝毫不顾及李太白的脸面,嘴上和心里一起大骂,真是jian商! 这真是丝毫不顾及情面了啊,跟社会上某些冰冷冷的机构一样,一层层的剥削他们这些弱势群体啊! 顺子真有一种把这木偶砸的稀巴烂的冲动。 每件法器价值二十厉鬼,这一来一去,它就要收走一个厉鬼。这尼玛算起来,那两件废佛宝就成了添头,顺子心里很不甘心! 随后又是将近一个小时的拉关系,套近乎,甚至威逼利诱,种种手段都被顺子用了一个遍儿,可人家李太白丝毫不为所动。 最后的最后,顺子只好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换了!” 话音一落,那些东西悄然间发生着变化。 在普通人眼里,那些东西什么变化都没有,可在顺子眼里,它们实实在在发生了变化,从法器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古董。 顺子心里可乐开了花儿:“死汉jian,我叫你帮鬼子,这次就算把东西给你们,你们也没有丝毫利用价值了,顶多能换一些钱而已,……。 不行,就算只能换钱,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拿走!可我也无能为力了啊,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了,……” 跟木偶里的李太白做完交易后,顺子就开始准备布置了,由于不知这苟不离的底细,不知道他今晚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心说:“我得做多手准备,管你走什么路子,人、妖、鬼,我统统都不怕!” 这真是顺子的想法,他心中也理出了一份应对办法。 首先是对付人,要是那苟不离派人来找他的麻烦,顺子自不用害怕,早早的就吩咐村里老鼠成群结队的埋伏在他家四周了。 然后是对付鬼,要是苟不离派的是小鬼儿,弱的手段有白骨拷鬼杖,强的手段有木偶呢! 最后对付妖,这是最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建国之后不准成精,想要见到妖怪基本上没什么可能,就算如此,顺子也把紫金葫芦带在了身边,以防妖物偷袭。 做好这几手准备后,顺子就陷入了漫长的等待。 之前跟老婆热乎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夜晚太短,一转眼就过去了,甚至早上不想起床,跟个死猪似得,觉得这一夜根本不够睡! 可如今要整晚不睡觉,战战兢兢的等待将要来临的未知危险,顺子觉得这个漆黑的夜啊,真他娘的漫长! 就这样等啊等啊等,终于等到了黎明的晨曦,东方天空泛起了鱼肚白,顺子觉得可以好好回去睡觉了。 就在此时,本该晚上对他下手的苟不离出现了,身后还带着大大小小一群人物,里面好些人物,他都熟悉,村长自不用说,乡长,大队支书,县长杨伟,还有有过一面之缘的吕老。 娘希匹! 顺子心里大骂:“苟不离,你真是个混蛋,老子等了你一晚上,你不来,这会儿老子快困死了,你却来了,这尼玛的不是纯粹找事儿么?” 不管顺子心中怎么叫嚣,上眼皮和下眼皮如何打架,他都不能蒙头就睡,因为人家已经找到家里了,难道要让啥也不清楚的爹娘跟他们交涉么?肯定不行。 顺子顶着一双熊猫眼,满眼不善的看着带头而来的苟不离,揶揄道:“哟呵,好大的排场啊!” “哼,我今天来不跟你多费口舌,你不是要上缴古董么?我连夜把京城的吕老请来了!我看你还有什么理由搪塞?” 苟不离满心舒畅,觉得昨天在顺子这里所受的窝囊气,今天都找回了场子。 顺子看着与苟不离并排而来的吕老,心念电转:“这吕老跟苟不离是不是一伙儿的? 看样子,情势对自己很不利啊! 这吕老可是实实在在的领导,还是专门管文物的。要是不上交的话,就算朱子健来了都保不住他!” 想明白其中关节后,顺子也到干脆,答道:“什么理由?我需要什么理由? 搪塞?我为啥搪塞? 上缴就上缴呗,谁说我不想上缴了? 昨天不给你,那是信不过你,人家吕老是什么人?吕老是正儿八经的领导,可不是哪个瘪三都可以冒充的!” 顺子心里有些堵得慌,嘴上丝毫不留情讽刺。 闻言,苟不离气的一跳三丈高,大骂:“野小子,谁是瘪三?” “谁冒充,谁就是呗!”顺子脸上全是不屑,随口答道。 这态度,这语气,这神情,竟然敢小看他? 苟不离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二次被人小看,被人揶揄,第一次发生在昨天,敢于讽刺他的也是这野小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里不是姬家,苟不离想也不想的一拳打出,直逼顺子鼻梁。 呦呵,敢动手! 顺子没有丝毫慌张,身子下蹲,躲过了苟不离这势大力沉的一拳,拳风略过顺子头,头皮都感到了一阵阵的刺痛。 练家子! 这个汉jian,竟然是个练家子! “哼,我看你还能躲几次,……,啊!!!” 苟不离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嘴里便发出一声惨叫。 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朝苟不离看去,就见他身上挂着好几只老鼠,而且顺子家墙壁上,源源不断的露出了一个个老鼠头,密密麻麻,头颅攒动,双眼警惕,就算在场的人没有密集恐惧症,也都一个个头皮发麻! “砰砰啪啪!” 苟不离轰死了几只老鼠,可还没等他摆脱,密密麻麻的老鼠跳下墙壁,朝他涌了过去。若再没人阻止,这苟不离,顷刻间就会化作一具枯骨! “哎呀呀呀,顺总,您消消气儿,有话好好说!” 杨伟疯了一样冲了过来,拉住顺子衣袖哀求,大喊:“小祖宗啊,您可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杀人啊,不然不仅您会遭殃,我也会跟着遭殃的!” 顺子一摆手,老鼠一哄而散! 他看着遍体鳞伤的苟不离说道:“我给县长一个面子,不跟你一般见识!” 县长苦笑,心说:“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啊,若不是你有一大家子需要顾及,肯定就下黑手了!” 他边如此想着,边小跑几步来到苟不离身边,将苟不离搀扶起来。 此时,苟不离看顺子的眼神都变了,仇恨中带着丝丝惧色,可那惧色只存在了一瞬,便被汹涌澎湃的仇恨给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