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反抗
笑话! 我们好歹也是喝过交杯酒的,岂能识不得? 哼!那人名义上可是我的夫君,还当我是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吧? 魏清怡的心里直嘀咕,她抬眸瞥了对方一眼,樱唇一撇,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怎会骗人,当然是认识了。” “哦?”那人面露耻笑,声音也愈发地冷了:“你且说说和他什么干系?” “我嘛……”魏清怡的话顿时被噎在了嗓子眼。 我是他妻子这几个字还真羞于出口,怎么说都觉着别扭的紧,可若是关系不亲近的,怕是对方不放在眼里。 魏清怡的眉头紧紧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 而那匪徒则是双手抱胸睨视着冥思苦想的魏清怡,一副我今日倒要看你如何编的模样。 有了! 魏清怡脑中灵光突现,急道:“他是我表哥。” 那匪徒闻言面色顿时凝住,专注地盯着魏清怡的脸,片刻后脸上才又露出那讨人厌的冷笑样,鼻子里哼出一声,然后才咬牙切齿道:“我可没你这样不知羞耻的表妹。” 瞧那不屑一顾的语气,听进耳内让人觉得极为不爽,更令人气愤得是竟然还敢污蔑人! “什么,什么叫不知羞耻,你把话说明白了,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情了?” 这女子吧,相貌可以不出众,身材可以不曼妙,才华可以不横溢,甚至德才也可以不兼备,但绝对不可以没清誉。 只要不是那出自烟花之地的卖笑女子,试问哪位女子听闻自己的闺誉被诋毁时会无动于衷? 头可断,血可流,清誉不可污。 如今这世道,若是有女子在德行上被人说出个一二来,别说那未出阁的,便是那已为人妇的女子,在这世上也只能苟活了,若是碰着那烈性的女子更是不惜用死以证清白。 很不巧,魏清怡是堪堪可以算进烈女范畴的,她怒不可遏地看着对面的大块头,心中暗恨道:自己干着杀人放火的土匪勾当,竟然还有脸说别人? 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不是变相地杀人吗?横竖是死,不如死得有骨气些。 魏清怡自出生便极受宠爱,还没什么人敢在明面上给她如此难堪。 魏清怡生生被激出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气来,她挺直了腰背,板着脸严肃地反驳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如长舌妇般诽谤人!” 痛快的话出口,魏清怡似大热天喝了碗冰镇酸梅汤,连头发梢里都觉着特清爽。 不对?魏清怡突然觉着有些不对劲。 不是啊,什么叫他没有我这样的表妹? 那他是? 不过须臾,魏清怡的感觉便来了个大转折。 怎么形容呢,就像穿着单衣薄裙的小姑娘,光着脚在冰天雪地里已是冻得瑟瑟发抖了,结果又被人没头没脑地倒了一盆凉水。 真正是冰彻心扉啊!冰得她如醍醐灌顶,指着对方便惊愕地尖叫起来:“你,是秦旭?” 那匪徒也不理她,只是不屑地看了魏清怡一眼,那表情分明就是:你才认出来啊,不是应该和我挺熟的吗? 从不骂人的魏清怡很想爆粗口,但一来她不会骂人,二来那些个脏话她也骂不出口,心里憋屈的紧,满肚子的邪火没处发泄。 她用力紧握手中的双耳瓶,那股子邪火自丹田腾地燃起,蹭蹭地直往头顶冒。 真正是欠扁,我骂不出口还打不出手? 心里这么想的,魏清怡也这么做了,她气势汹汹地把手中的双耳瓶狠狠地砸了过去,好似怒气随着那瓶子能痛痛快快地发xiele,也不管自家土匪夫君的武艺如何了得。 毫无意外,秦旭轻轻松松地接了双耳瓶,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转身便把瓶子放回了博古架。那云淡风轻的欠揍样真是让人心里堵得慌。 想到这一辈子的恐慌可能都在今日被用尽了。 想到自己趴在马背上骨头都差点被颠碎了。 想到身上各处还不时泛来的阵阵疼意。 更别提这一路来的心惊rou跳,怕得厉害时甚至连死都想过。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混蛋所赐。 魏清怡瞪大眼睛愤怒地看着秦旭,真是越看越觉火冒三丈,自己做出新婚之夜把我扔下的恶劣行径,还倒打一耙来污蔑我,真是欺人太甚! 不做点什么实在是难平心中的愤恨,这死都不怕了,我还怕什么? 于是身体各处的火苗似被大风给刮过般绵延起来终成滔天怒火,一刻没消停过的小脑袋瓜子被火这么一炙顿时热烘烘地,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秦旭一愣神,他也难得和女人打交道,虽见对方杀气腾腾奔来,却没往别处想。 他知道魏清怡是不会武的,而自己是什么人,魏清怡也应该知道,不会蠢得拿鸡蛋和石头碰的。 他下意识地看向魏清怡的腿,突然胸前挨了一记。 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这女人龇牙裂目好似使尽了吃奶的劲,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但在他感觉也只能算是软绵绵的绣花拳头,但毕竟是习武之人,秦旭的肌rou反射性地紧绷起来。 魏清怡也是一愣,没想到自己会打了这么多拳,不是说威武大将军的么,她挥第一拳的时候就已经做好被秦旭给扔出去的准备了。 但她不后悔,哪怕是死也要死的痛快,能赚一拳是一拳,这么想着她更来劲,正想赚得更多一点,自己两手便被紧紧握住。 魏清怡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个头矮了,而是对方太高了,她的手被高高举着,而秦旭的手只是微微曲在胸前。 魏清怡龇着牙使劲反抗,手却是纹丝不动,之前那几拳本已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魏清怡也认命地不再挣扎。 力量虽然悬殊,但气势不能丢,魏清怡恨恨地抬头,不甘示弱地瞪了过去。 蓦然跌进了一潭深渊,深不可测地莫名让人心慌,更别提那喷涌而出的能刺人骨的寒气了。 这感觉太熟悉了,成亲那晚她是深刻感受过的,这也是秦旭在她脑海里唯一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