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秘密
“原来你是我的忠实读者啊。” “没错，我就是关山行，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 “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作为朋友，我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 “江离，要注意安全啊。” 无论何时，他总是一边做着自己招牌式的推眼镜动作，一边有条不紊的阐述着自己的观点。 每当自己跟老鱼干吵的不可开交时，他也总是带着一副无奈的笑容，却从不数落任何人的不是。 在团队里，他是智慧担当，遇到复杂的谜题，他总能给出中肯的分析与推理；而在任务中，他时时刻刻不忘照顾身边的同伴，想尽办法以最稳妥的方式来尽量保全所有人的生命。 除了戴时凯，关山行其实是江离心中最适合但当团队领导的人选。 他甚至有想过，等自己成立公会后，以戴时凯那样闲散的性子，定是会把所有担子丢在自己身上的。 而当戴时凯这样问起自己的时候，江离也曾笑着说过：“其实我早就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我还有个叫关山行的朋友，可以为我分担所有的责任与压力。” 由于刚才的打斗，走廊的地面上布满了碎石与飞溅的玻璃。而江离的膝盖在下跪的时候，狠狠压在了那些残渣上，此时肿胀的膝盖处传来了阵阵钻心的疼痛，这一切真实的感觉都在提醒着他，关山行已经死了。 “怎么会这样？关老师……” 随后赶到的容与在见到面前这惨烈的一幕后，又望向了一旁。很快，他反应了过来：“是你这个家伙干的吧！”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容与推开莫测，一把揪住了段惜言的领子，左右开弓几记重拳，狠狠砸在了他的脸上。 而原本完全有能力还手的段惜言却并未有任何举动，只是不断承受着容与的殴打，他啐出一口鲜血，被对方打趴在了地上，眼睛却依旧死死望着不远处跪着的江离。 从头至尾，对方就好像听不到任何外界发生的动静一样，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跪在地上。 “都怪我，是我反应太慢了，没有救下关老师。”莫测充满自责的说道。 “我要杀了你，给我朋友偿命。” 容与咬着牙，捡起了一旁的匕首，朝着段惜言的胸口狠狠扎了下去。 这一次，段惜言也没有挣扎。即便对方将利刃刺进了自己的身体，可他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江离。 他看见江离缓缓起身走到了电梯外，又一次重重的跪在了关山行的尸体旁边。 似乎是不解气，容与并没有因此作罢，反而拔出匕首，又朝着段惜言的身体其他部位发泄般捅了几下。 【开始传送……】 段惜言的口中吐出了大量血沫，他无力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大量失血令他开始感到头晕目眩，身体也跟着冰冷了起来。 视线之内的场景忽然变成了一片漆黑，耳边容与愤怒的责骂，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黑暗中，段惜言睁开了眼。 不同于其他玩家，诅咒的侵蚀始终跟随着自己，即便回归现实世界，他也依旧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天天的衰竭。 他缓缓坐起身，喉咙里火辣辣的干疼着，脑袋里始终充斥着嗡嗡的残响，整个人虚弱的几乎连下床的力气都没了。 他摸着黑倒了一杯冰水，一口饮下后，才感觉舒服了不少。 段惜言拉开窗帘，看着外面依旧暗着的夜空，又看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忍不住捏了捏眉心。 已经两天了。 自从上次任务回归后，他便整整昏睡两天两夜。若不是这次空间传送及时，自己的性命，也就彻底交代在了容与手里。 只要活着，还有一口气在，无论遭受了多大的重创，空间都能将玩家受到的伤害修复。 可即便如此，对于自己身上的诅咒，空间却是无能为力的。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段惜言也想过，干脆死在那里算了。 “这大概就是我的命吧。” 他苦笑着摸了摸胸口，看着身后空荡荡的客厅，目光中满是落寞。 自己还活着的这件事，江离是知道的。 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想让自己去死吧。甚至在容与要杀自己的时候，他连声音都没有吭过一下。哪怕自己快死了，他都没有用那充满憎恶的目光看自己一眼。 看来，他应该是恨透了自己。 段惜言扯了扯嘴角，原本干燥的双唇因为这一牵动裂开了几道口子，腥甜的鲜血味道顿时弥漫在了自己的口中。 回归现实世界后，段惜言撤掉了家附近所有的监控，断了防护系统，甚至连大门的密码锁，都被他直接关闭了。 他有想过，江离会带着一腔怒气冲上门，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在现实中将自己抹杀。 他早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 可是距离那天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两日，江离却根本没有出现过。 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段惜言不得而知。 放眼望去，窗外的路边灯光迷蒙；仰望夜空，星星点点，却见不到月的踪迹。 段惜言微微叹息着拉上了窗帘，如此微弱的光芒，怎抵得上黑夜的覆没？ …… 是夜，江离抱着膝盖，沉默不言的坐在飘窗上。 看着透过玻璃落在自己脚边的月光，他缓缓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却又像顿住了。 脚边的手机屏幕不断闪烁着，一条条来自队友的消息接连不断的蹦了出来，可他却从未多看一眼。 “嗡——嗡” 手机再次响起，瞟到那上面出现的名字后，江离伸出手，接听了电话。 “关于你身上的事情，我可能有些头绪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戴时凯的声音。关山行的牺牲他早有耳闻，也知道江离因此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可他并没有提到任何与关山行有关的事情，而是直接明了的打开了话题：“明天早上，你来我家一趟。至于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 书房内，戴时凯顿了顿，余光瞥向了墙上挂着的肖像，良久，他才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