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强制消费
我还以为她是要认真对我说教，没想到绕了半天还是想把我往坑里带。 百丽儿无视我略带鄙夷的视线，朝床头逼近三步，双手叉腰，微微俯下身子问道：“还有夫人究竟去干嘛了，你们吵架了吗？沃尔夫大人，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她。” “薇……” 我要怎么跟她们说才好？就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原因。莫里亚蒂究竟对薇说了什么，才会令她置我的生死于不顾，义无反顾地跟随莫里亚蒂离开？ 垂下的目光恰好与梅相对，她揉着额头从地上爬起来，默默地看着我。 “薇她跟着莫里亚蒂走了。” 事实就是如此，我没有办法用多余的语言来修饰。 卧室里一时静得出奇。百丽儿未料会得到这种回答，在我面前僵硬地直起背。 “那，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可能不会回来了。我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百丽儿对莫里亚蒂有着很深的感情，平常还会不时地去照顾她。她此时一定和我一样，既感到荒诞，又觉得手足无措。 似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她眨眼的频率逐渐变快，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 我伸手抚摸着她的头。我已经失去了唯一的依靠，由此带来的伤感也已在火场发泄一空，我不能再让百丽儿体会到相同的感受。 她还小，能依靠的人也只剩下我。而我还活着，事情一定还有挽回的机会，自己没有理由默不作声地看她在面前哭泣。 “没关系的，百丽儿。”我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我会把她们带回来的。无论是薇，还是莫里亚蒂，我都会把她们带回到你面前，然后……或许有些迟了，但我们还可以在公寓里一起开圣诞派对，对吗？” “……还要买圣诞树。”她强忍住泪水，小声地回答我。 “好。这回要让她们两个出钱，圣诞礼物也得向她们要双份的。” 我用衣袖帮她擦去泪水。百丽儿握住我的手，泪眼汪汪地抬起头。 “……我相信您，沃尔夫大人……晚饭吃煎香肠，可以吗？” “好啊，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煎香肠了。” “嗯……谢谢您。”她松开我的手，胡乱地抹去泪水。女仆裙的蕾丝边在我眼前回旋飞舞，转身下了楼。 我轻轻叹出一口气。 “霍菲先生，你越来越有大人的样子了呢。” “是吗？” 梅点点头，在床边撑起脑袋。 “我们才见面的时候，你就像福尔摩斯小姐的跟屁虫一样，没了她什么事也做不成。现在已经长成一个可以依赖的大人了哦？” “……当大人的压力真的好大。” “你会习惯的，而且还有我呢。我可比你还要大上十、好几岁，尽管来依赖我吧，霍菲先生！” 然后结婚申请表上也请填上我的姓名！ 她恳切而又热忱的眼神……说实话看起来有些可怕。 梅要比我大十岁吗？那岂不是三十出头……难怪整天都在说结婚的事。 “霍菲先生，随意揣测女孩子的年龄会被驴子踢死哦。” “没、没有！我没有在想这种事！”背脊忽然爬上一股刺人的寒意，我连忙摇头否认。 梅用似笑非笑的危险眼神盯了我好一会儿，接着坐到我旁边，换回正常的表情说道：“好了，让我们好好讨论一下福尔摩斯小姐的事吧。我不知道她和莫里亚蒂去做什么，但有件事我必须先告诉你。霍菲先生，是福尔摩斯小姐发短信让我来救你的。” “是薇？” “没错。收到短信后我飞到火灾现场，把浑身都是焦味的你搬了回来。本想送你去医院，没想到你的伤势很快就自己愈合了。我们几个商量了很久，决定还是让你在公寓里休息。” 我要是被送进医院，八成会被国家“保护”起来，然后运到不可描述的机构解剖吧。梅她们的选择并没有错。 “霍菲先生，你是不是又沾上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百丽儿说的也不明不白，听得我一头雾水。这回你真的是运气好，下次一定要自己注意，知道吗？看到没见过的东西就离远一点，万一——” “好啦，我知道，下回我会注意的。”我赶紧打断梅的话。我知道她在关心我，可这喋喋不休的架势简直和房东太太有的一拼。难道上了年纪的女人都会这么啰嗦—— “霍菲先生，随意揣测女孩子年龄的人会被母猪用鼻子拱死哦。” 梅在“女孩子”这三个字上用着重的语气强调了一遍。我装作没听见这句威胁，继续向她问道：“你有看到薇去了哪里吗？” “啊……打北边来了一个福尔摩斯，打南边来了一个莫里亚蒂，那福尔摩斯小姐跟着莫里亚蒂乘上七彩云朵，往东边一个空翻——” “……年轻可爱的梅jiejie，你有看到薇去了哪里吗？” “嗯，这就对了嘛。”梅听了我的话满意地点点头，就像在说“孺子可教”一般。唉……这下她总不会再打混了吧？ 我看着她摆正坐姿，昂首挺胸，深吸一口气，接着严肃认真地对我说道：“没看见。” “……”好想抽她。 “梅，好像是你自己说比我年长不少，让我尽管依赖你的吧？” “话是这么说啦，可一天到晚都当大人很累的。偶尔让我当小孩耍耍性子也没关系，对吧？” 总感觉薇不在以后，梅警司的性格猖狂了不少。可没看见就是没看见，无论我换几种方法问她，答案都是一样的。 见我又闷着头一语不发，梅按住我的额头，用力一推，接着把脸凑到我面前。 “霍菲先生，福尔摩斯小姐接触的人只有你，所以失踪以后很难获得她的消息。可是莫里亚蒂不一样，她不是还掌管着一个黑帮吗？我们就从那里下手吧！” “你是说……污手党？” “对，我们也没有其他切入口了，对不对？” “是这样……”我点点头，下意识把距离拉开了一点，“梅，你突然变得这么可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不可靠时你要抱怨，可靠了你又要怀疑，霍菲先生，你很矛盾哎！”梅咬紧距离不放，我们的鼻尖只间隔不到一厘米。 她弯起涂有唇彩的嘴唇，压低声音对我说道：“福尔摩斯小姐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由我陪伴着你吧，霍菲先生。我会照顾好你的哦。” “……我可以拒绝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