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jiejie不开心？

    想明白这些的君戚戚并不像柳泽哪般开心，她看着柳母的面容，心情沉重。

    她想了想，不知该如何去告诉柳泽这个消息。

    在给柳母喂了一些甘油果糖之类减轻脑水肿的药物后，君戚戚走出了屋，寻了个角落坐了下来，也不管泥土是否会沾污了裙摆。

    风吹在脸上，让她有些恍惚。

    柳泽像是从君戚戚的反应中猜出了什么，在屋里同母亲讲着许许多多的话，即便她还在昏迷之中。

    宁修也出了屋，在君戚戚身边坐了下来。

    君戚戚侧头看了看他，心中无力再去思考是否妥当，整个人顺着靠在了他身上。

    “伤心么？”

    “有些难过。”

    “因为柳母还是会死？”

    “嗯。”

    宁修没再说话，就陪着君戚戚吹着风。

    风吹了许久，君戚戚才起身回到了屋中，一眼便看见了抱着柳母垂头不作声响的柳泽。

    “对不起。”

    医者的习惯让君戚戚下意识就说出了这句话，医生没能救下患者，无论是否尽了力，都会觉得对不起患者的亲人。

    柳泽听到了君戚戚的声音，也不抬头，只苦笑道：“君姑娘已然尽了力，何来抱歉之说？”

    君戚戚默然，没有回答。

    柳泽更加搂紧了怀中冰冷的身体，抬头看向君戚戚，道：“多谢。”

    多谢你尽了力。

    君戚戚点点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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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泽没钱买棺材，向君戚戚借了三两银子来办娘亲的丧事。

    君戚戚二人站了一会，劝慰了柳泽几句，让他不要轻生云云，又询问了柳泽是否要同他们到云茶馆住上一晚。

    柳泽笑着摇了摇头，道：“娘亲尸骨未寒，做儿子的如何能让她一人呆在这阴冷的屋里？”

    君戚戚见状不再强求，只是说道：“你娘亲患有肺痨，即便逝去亦有传染给你的可能，你且小心着些。”

    “柳泽明白。”

    “那我们先走了。”

    “姑娘救了老母，可娘亲魂魄未散，恕柳泽不能相送。”柳泽跪坐在地，抱着母亲的身体，俯首给君戚戚鞠了一躬。

    君戚戚叹了口气，这才退出了屋中，离开了柳府。

    明月当空，凉风习习，驱散了空中乌云中，却吹不散君戚戚心头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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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笠日，

    君戚戚反常地起的很早，将桌椅什么的都擦了一遍，累得出了层薄汗，整个人心情好了些。

    “jiejie不开心？”

    小沙弥问道。

    他叫别人都是姓带上施主，唯独对君戚戚和宁修是唤作哥哥jiejie。

    “没能救回一个人的性命，自然开心不起来。”君戚戚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沙弥想了想，道，

    “jiejie医术过人，是要造福世间的，要救世间之人，可人非完人，终究有难以做到之事，jiejie定然尽力了，虽没救回那位施主，但也不是jiejie的过错，jiejie不要太责备自己了罢。”

    君戚戚听着他稚嫩的童心，心里有些发暖，脸上自然就浮现出了笑容，又摸了摸小沙弥的脑袋问道：

    “你不留头发么？”

    “出家人不蓄发。”小沙弥道，“庙虽没了，师父素来修善行，想来能升至西天，师父在上，徒儿不敢不谨守规矩。”

    “出家人不入红尘，你又该怎办呢？”

    “那便不动心。”。

    君戚戚笑，动不动心，又哪里是人能决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