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回忆2
回程的路上,一路闲逛,陈忆之买了一只烤鹅提溜在手上,防备回去了饿,只能吃四季酒店的西餐,西餐那种东西,吃一次二次还新鲜,吃多了整个肠胃不调和,还是中餐好吃些。 王一菲则买了很多酒,她没像昨晚那样,在酒店里喊酒,而是自己在便利店买了几瓶。 “我不能再喝了哦。”陈忆之强调,她可怀着千亿宝贝,得自重。 “没叫你喝。” “那你买这么多,你一个人喝呀?” “这点儿算什么,我在布达佩斯喝那次才叫多呢。” 陈忆之还是不习惯喝酒,不能理解婶婶渴望喝酒的心态,她总觉得喝这么多酒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婶婶在此刻这种伤心失落之时,本来想劝一劝,想到一事,盘算着,闭口不言了。 婶婶回了酒店就洗澡,换上宽大的睡袍出来,轮到陈忆之去洗,洗了出来,看见婶婶已经用高脚杯倒上了酒,自斟自饮喝的不亦乐乎,就着窗外的美景,一会儿抿一口,一会儿抿一口。 陈忆之就吃着烤鹅陪着,她怀着孕,饿的比较快。 “我小时候在盲山院,院长挺喜欢我的,像mama一样对我,院里的人大多都是残疾,我和爱国哥算好的,每次领导来检查,我俩都能按着院长教的话去表现,领导看了很高兴,院长mama也很高兴,还会买卤鸡奖励我和爱国哥。”婶婶心绪不宁,酒气上涌,开始跟陈忆之聊起了她的过去。 “婶婶先认识爸爸的吗?”陈忆之好奇问道,想来提到的爱国哥,就是指陈泽洋的爸爸陈爱国了。 “是啊,陈冬青后来的,如果陈冬青没来,我大概会嫁给爱国哥吧,生一个健康的宝宝,陈泽洋可能就是我的儿子了。”王一菲颇遗憾到,她最近的心境,对于生育子女的问题,很是执念。 “就算你和爸爸在一起,生的也不可能是陈泽洋,可能就是别的娃娃了。”陈忆之对于陈泽洋父辈的旧事,不好过多评断,只能从科学的角度分析,倘若亲生母亲的人选都变了,怎么可能还生的出陈泽洋来呢。 婶婶那样的长相,爸爸就算喜欢过,也不足为奇。 “就算是别的娃娃也好啊,不至于生不出来。”婶婶哀叹道。 “都过去了,没有陈泽洋,我就不可能认识你了呀,谈那些没用的做啥,你还不是看叔叔比爸爸长的帅。”陈忆之跟婶婶日日相对处了小半年,亲若姐妹,亲近则逊。 “他帅个屁,来的时候像个哭龙包一样,天天就哭,然后就闹着要走,要去找他的瞎子阿爸,院长mama拿他没办法,都打算放弃了,叫我去劝他别闹,他才停住安顿了,说起来,孽缘就是那时候产生的。” “然后呢?你们就好了?” “没有,那时我们才几岁,怎么可能,只有陈冬青大一点,他假装安定下来以后,和我和爱国哥混在一起,中途有一家美国人,大老远的来,想收养我,还是他教我假装发癫,断绝了那家人收养我的心思,他有那样的眼睛,当然很知道怎么做”,说到这里,婶婶抿了一口酒,润喉似的,又继续说道: “过了两年,陈冬青把爱国哥拐带着,离开了福利院,突然失踪两个孩子,院长mama吓了一阵,正好年龄到就退休了,我哭着舍不得,她也舍不得,还是走了,那段时间我烦死了,陈冬青经常给我寄明信片,明信片的背后还画我的小像,说赚了钱就和爱国哥回来找我,让我安心很多,后来来了个男院长,那个院长也挺喜欢我的,后来突然就失踪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说到这里,王一菲若有所思的样子,她隔几年会去探望院长mama一次,而那个男院长,则人间失踪一样,无人提及。 “可能搬家了吧。”陈忆之啃着鹅脚板说道,香港的烤鹅真真好吃,好吃之余,不忘了问:“叔叔他们几时回来找你的?” “我十二岁,十二岁那年,他来接我的,修好了房子,就是我现在住的那一小栋,嫂子也在,我们四个人一起住进的那栋房子。” “那个时候已经倒卖过飞机了哈?” “卖过了,倒卖飞机的钱陈冬青才能买地建房子,又陆陆续续做了一些生意,到处买地储备着,修了一些商场和房子来卖,开始陈冬青还出出面,后来因为他总也不怎么老,就躲到幕后,由爱国哥夫妇主持大局,爱国哥很会做生意,又将家里的生意番了几番,还生了陈泽洋,让我和陈冬青抚养,不至于太无聊。” “酷,首富家族的成长史。” “酷吗?” “酷啊,你们三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做到今天这样大,叔叔的眼睛也酷。” “酷有什么用,钱再多,只是一个数字的变化,换着礼服穿,换着包包背,也就那点儿意思。” “但是你过的日子是很多人都想过的。” “我也羡慕你,能生孩子。” “……”,陈忆之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索性不说,好在婶婶酒过三巡,不需要陪着聊天,也能自斟自饮。 喝到快十一点,陈忆之的眼皮打架,睡意十足,熬着婶婶自己灌自己酒,活活的灌醉了,倚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陈忆之赶紧的,翻箱倒柜的把婶婶藏了的她的手机找出来,打座机电话给酒店前台找了个插座转换器来,充着手机的电,插上白日她偷买的香港本地电话卡,拨通了陈泽洋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是我。”陈忆之听到了陈泽洋的声音,兴奋道。 “你怎么用这号码给我打电话?”陈泽洋那边露出一种不敢相信的口气,问:“你在香港的?” “嗯。” “我靠!你追来香港干嘛?”陈泽洋吓急了。 “我两天没给你打电话,你都不知道吗?mama没告诉你?你都没给我打过电话吗?”陈忆之纠结的是另一个点,果然男人和女人的逻辑思维,完全不同。 “我学车嘛,每天都是你给我打,你住在我家的,能有什么事?我放心的了。”陈泽洋解释了两句,他本来还兀自庆幸,陈忆之这二天安静了很多,没有跟个苍蝇似的给他一天三次的打电话,东打听西打听的,他刚到花花世界,哪有心思每天往家里打电话报告芝麻小事。没想到,妻子竟然追到香港来了,想大着个肚子来陪读吗?万万不行!得好言好语安抚她回天都才是,陈泽洋思虑周全了,关心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四季酒店。” “我马上来找你。”毕竟,孕妻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