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甲流与水痘
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问天地之苍茫,叹人世之多变! 《没有岁月可回头》 第五十四章甲流与水痘 次日,张萌、李龙、乔梅花等人为天赐送行。路上,张萌、李龙在嘀嘀咕咕的窃窃私语,天赐感到尴尬,走在姥姥身边,与乔梅花聊的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到了四方长途汽车站,大部分同学都到齐了。王蒙、曲风格、高天仍在人群里彪在一起说说笑笑,天赐给姥姥指了指他们几人。张萌说:“天赐,不应搭理王蒙!”天赐趁家长不注意仍然用眼的余光看王蒙。 车要出发了,天赐在窗口委托母亲常去看姥姥,他国庆节会回来的。 车拐弯了,家长们消失了,身影也在夏日的阳光下渐渐远去。王蒙、曲风格坐在一起,高天、包玉萍坐在他两身后,四人说说笑笑。天赐却孤零零的坐在最后一排,没人愿意靠他,他陷入了沉默…… 开学后,公寓楼宿舍有所调整,男生宿舍调到了一号公寓楼一层,女生宿舍调到了五号公寓楼六层。李天赐和高天、曹文斌住在105宿舍,王蒙和曲风格也分开了,和老巴子们分在一起。老巴子们再也不闯进105宿舍玩游戏了,都在他们屋里玩。 开学第一天,班长燕虹继续与李天赐作对,故意打击他,说:“你知道你这次考了多少名吗?” 天赐知道自己不可能考第一名了,但为了气燕虹,胸有成竹的问:“第一?” “做白日梦啊!”燕虹理直气壮的说:“高天第一、我第二、于湘海第三、*第四、马海涛第五、王蒙第六……”一直说下去,就是没告诉他考多少名。其实天赐在暑假里早就收到成绩单了,只是没告诉王蒙、燕虹等人。 过了一会,燕虹把成绩单贴在了教室前面的墙壁上,对李天赐说:“名次出来了,你自己上去瞧吧!”天赐早就知道名次,对这次的成绩已经看淡了,就假装不知道的漫不经心的走了上去。可当他看到成绩单内心再次受到了打击,不是因为自己落到了第四名,而是其他几位同学的成绩太不可思议了。 这次考试由于临考前发了答案,诸多平日不努力的同学临阵磨枪也考了高分。高天竟然得了第一、丁敏平日不学考试前背答案都能拿第二、燕虹第五(燕虹其实临考前对照答案发现自己练习册上错了将近一半题目,对着考试答案来修正后却背了第五名,成绩和第四名的李天赐仅差0.01分,这个分值是最低单位的分割点)、于湘海也背了第十三(其实当时《电工技术》考试时谢老师监考比较松,光顾着陪李天赐去了,于湘海趁此机会抄袭旁边的好同学的答案了,《电工技术》抄了87分)、王蒙也由上学期的第二十四升至第九(他由于多次少作业被扣了很多平日分,不然还要往上升)…… 这次考试对李天赐的打击太大了,他想起大一上学期每周上两小时网都能考第一,而下学期开始周末很多时间精力都放在写文章开论坛上了,加上最后的母子风波,到头来反而走了下坡路得到了这种结果。临走前文章放在书包里都带来了,天赐恨不得回去后马上把文章统统销毁。但他想到了舅舅认真品读过并写了读后感,这是一份心意,销毁了实在对不住舅舅的用心良苦,先暂时留着吧。 不过,从那往后,天赐很少写文章了,周末又抽出两小时时间花在了上网上。谢老师离开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天赐感觉上学期勇于表现自己、开拓思想观的激情正逐渐消失,慢慢的恢复到刚来威海时那么僵化了,信息上也很少和母亲聊些对某些新闻报道的观点了。王蒙说等要听一下天赐的父母到底有啥秘密瞒着他,后来也没提关于这件事的半句话,就这样从脑海里消失了。 开学了,李天赐又陷入了黑洞中不能自拔了,班长燕虹的一场场恶作剧才刚开始呢。燕虹命令李天赐马上还王蒙医药费,说是陈老师命令他的。张萌知道后说:“儿子,不应怕,王蒙动手伤了你没给他处分就够面子了,现在陈老师反倒让你还钱,他真有理了?我要打电话问问他。”张萌问陈老师怎么回事,陈老师根本听不懂张萌在说啥。母子两这才知道是燕虹为了勒索钱假传圣旨。往后燕虹没敢提关于这事的半个字。 通过上学期最后那件事,王蒙意识到自己做错了,想接近李天赐,又怕得罪曲风格。他在宿舍里经常受老巴子讥讽,王蒙给陈老师打电话请求换到李天赐那间宿舍,被陈老师拒绝,没办法,他只好受苦了。不过正午和下午一有机会就来105宿舍与天赐聊天,不料却经常遭到曲风格挑拨。曲风格上次考试有三门不及格,一学年下来累积到了五门不及格。他正准备补考,按照学习的规章制度,补考再累积到五门不及格就要退学回家了。曲风格心急如焚! 这学期李天赐身边少了极为重要的两个人(杨阳、谢老师),杨阳的电话能打通,但谢老师的小灵通手机换号了。丁小虎见到李天赐问候他胳膊伤势情况,态度有些好转,李天赐很感动。听虎哥说,家里、学校的琐事多,他过些日子可能要退出学生会了。 今年是国庆六十周年,中秋节又是10月3日,和国庆节重合了,国家规定国庆休八天。然而对于在外上学的学生却不一样。最近全国各地流行甲型H1N1流感[和03年SARS一样,是一种较强的传染病,发病率高,死亡率高。],国庆长假爱被取消了,这样一来,同学们只能等到放寒假才能回家(这难道正是上次宝宝举动的意味吗?)。同学们听到这则突如其来的消息浑身毛骨悚然,诸多同学以国庆节间回青岛看病为借口向陈老师请假,被陈老师当场识破。陈老师当成拒绝,说:“看病非要回青岛看吗?威海有市立医院照样可以看!” 张萌说真不让回家的话,国庆节去学校看望儿子。 李天赐垂头丧气的回到宿舍,正当他绝望时才听高天说上学期他被评为“三好学生”,还有200块钱奖学金等着他。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很多同学听说天赐获得了这样的荣誉,都有意见,纷纷去找陈老师,在陈老师面前说李天赐坏话。陈老师说这是学校规定的,李天赐第一学期由于闹出大事没得到荣誉理所当然,上学期他好了许多,就算给他点奖励吧! 同学们不服,继续与李天赐作对。他们勾结在一起背地里在任课老师面前说李天赐的坏话,降低他在老师们严厉的威信。李天赐知道后朝他们咒骂,晚上给他们打sao扰电话(包括女生)。他们到陈老师办公室告状,拿通话记录给老师看。陈老师给张萌打电话反映天赐的行为。 国庆节那天,张萌去学校看望天赐,告诉儿子陈老师反应他最近行为恶劣。天赐告诉张萌同学们对他获得的荣誉耿耿于怀,张萌劝儿子不论同学怎样对他,向陈老师反映就可以,不要草率行事。 国庆节结束后,几位同学一个劲骂陈老师和院长,说因假期间不让回家,亲人去世了也没见上最后一面。他们一起写污辱学校的文章,将其发进校网在全校宣传。引起了院长和各位老师的公愤,但查不出是谁幕后指使的。 最近厄运接二连三缠着李天赐,天赐在宿舍上厕所的功夫太平洋卡被老巴子们偷走了,腰带开了,手机也掉到了下水道里。张萌得知此事说再寄一张新卡和新手机给他,下不为例,以后注意就行。 天赐问班长要学校地址,班长当全班同学面给他泼冷水说:“求我时用我了,之后就把我忘了!” 天赐反驳:“别忘了去年你在学习方面还求我很多次呢,难道你忘了吗?” 燕虹打击他说:“你就学习上强于其他同学,其他方面什么都不是!给你地址,咱们之间算扯平了!” 班长打击天赐的话如同毒蛇的毒液走遍了天赐全身。 《药物分析[药物制剂专业必修课之一。]》课上,杨彩云老师在全班开展一场挑战赛。规则:一对一,两人间对所学知识相互提问,提问者问的问题正确得一分,回答者回答正确得一分。只有李天赐VS高天那组两人打平,杨老师给两人各加三分。 于湘海不服气,说:“我抗议,李天赐站在讲台上来回晃还能得那么多分吗?” “抗议无效!”杨老师干脆了当的说: 这堂课剩余时间里猴子们见杨老师护着李天赐,存心给她难堪,在下面嘀嘀咕咕说来说去。杨老师一遍又一遍维持纪律还是无济于事,气的杨老师哭着离开了教室找院长去了。在院长面前杨老师哭着说这学她没法继续教下去了,气的院长到06级6班揪出那几个惹是生非的讨厌鬼好一顿训,让他们当杨老师面赔不是。 中午,天赐去杨老师的办公室看望她,说自己身为班里的尖子生却对现状无能为力,请求老师原谅。老师不但没责怪天赐,反而被他这番好意深深打动(全班仅天赐一人课后去看望老师)。 往后,杨老师的《药分》课上一直很安静(不爱学的人也老老实实的)。 自习课上,药[《药物分析》简称。]分课代表往黑板上抄实验报告,班里只有几位同学抄。班长燕虹大喊:“都别睡了,起来抄实验报告!”只起来部分同学。燕虹目睹李天赐抄的聚精会神,说:“天赐啊天赐!你不应抄都能考得很好,真的,别抄了。”天赐把燕虹的话当做耳旁风。 燕虹对全班同学说:“你们以后相互间抄报告就行,别让李天赐抄到。”又对李天赐说:“考验你人缘关系的机会来了,好好把握住啊!”“我呸!”李天赐朝眼红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于湘海拉着燕虹去了陈老师办公室。天赐说:“尽管去,人正不怕影斜!” 随后,李天赐又去找陈老师告状,没想到陈老师怀疑他说:“实验报告是同学们做完实验总结出的结果,需要自己写,老师怎么会让课代表往黑板上抄?你吹牛不打草稿!”李天赐说:“我发誓自己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去问问任课老师,是任课老师让课代表往黑板上抄的。班长无理取闹,专门用这种手段来对付我。”陈老师说:“好,你先回去,一会我去找杨老师,要是你有半个字撒谎你给我等着啊!”陈老师找杨彩云老师问情况,杨老师说:“你那个班的学生我不稀说了,对专业课一塌糊涂。只有李天赐和高天两位令我比较满意,在学习上你也要好好抓抓他们了,我早就不让他们独立完成报告了。” 陈老师又质问燕虹,燕虹死不承认,说:“别听李天赐胡说八道,今上午我处理班级内务忙得要命,我让组长下午抄报告,不信老师可以问问组长(她们之间串通好了)。” 燕虹又朝李天赐发火道:“你为什么这样诬陷我?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燕虹又对全班同学说:“从今往后都借给李天赐实验报告抄啊!” 班长那伙人多,李天赐处于下风,他知道班长存心给他难堪,班长这一说他更觉得无地自容了。 当天晚上,天赐在超市购完物回到宿舍,于湘海为了报复李天赐,同马海涛、*等人一同诬赖他偷东西。绯闻第二天在全班传开了。李天赐指着他们三人骂,*扔出一个瓶子打在天赐眼眶上,于湘海一脚将其踹进垃圾桶里。李天赐爬起来后趁于湘海不注意给了他一脚,于湘海头颅撞到了墙上。燕虹又去找陈老师告状。李天赐见于湘海反过头来准备还击他,急眼了,将自己的板凳扔向他。板凳砸在丁敏身上,丁敏哭了。这时,陈老师站在教室门口把李天赐叫走了。 李天赐说了他们一伙诬赖他偷东西,陈老师被同学们煽动的居然不护着天赐了,说:“这会是我亲眼所见,你拿板凳砸到了丁敏,把她砸哭了。请让你母亲本周务必到学校来一趟。”陈老师给李天赐张萌寄来的手机和太平洋卡。 “可是……”天赐继续讲理:陈老师却说:“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走吧!” 李天赐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拿着卡走进教室。同学们怀疑:“难道陈老师没给他任何处罚吗?” 放学后,同学们勾结在一起又去找陈老师。陈老师说:“我让天赐的母亲抽空来学校,要告诉她天赐的行为恶劣。” 陈老师说完后立刻打电话给张萌,同学们幸灾乐祸的离开办公室。在电话上,张萌好一顿批评陈老师,陈老师理屈词穷,最后口挂机了。 李天赐收到手机和太平洋卡后回信息感谢母亲,张萌却问:“儿子,mama问你些事,希望你如实告诉我。最近你有没有做什么冲动或对老师不礼貌的事?” “没啥大事。”天赐回答: “不要再隐瞒了,”张萌苛刻道:“今天陈老师打电话让我到学校去,我也知道同学们勾结在一起挑拨了陈老师,他早已不护你了。陈老师被我说的理屈词穷,挂机了。陈老师都打电话让我去学校,到底出什么事了?快告诉mama呀!” 李天赐把于湘海等人诬赖他偷东西的事告诉张萌,说自己又摔桌子了,不该冲动,请求母亲原谅他。张萌说:“行,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有你的思想,mama不多指责你了。你太懦弱、太内向了,还不是你姥姥姥爷把你圈坏了。不过现在你开拓自己也不晚,不要把一切归咎于客观。” 上个月在乔梅花的劝说下,天赐本已相通不再追究此事了,没想到张萌又一次诬陷她父母。张萌这句话给儿子火上浇油,天赐反驳道:“mama可以不认我,但不要再诬陷姥姥姥爷了。我已经知道了从小被你束缚的真相,你是怕我见得世面多了成熟后看透咱家庭背景,会瞧不起爸爸无能,也会埋怨当初你嫁给了爸爸。” 这正是多年来张萌葫芦里的药,被天赐一针见血说中了。 张萌见儿子查出了事实真相,为了让家继续和睦下去,心想:“即便到了这地步,我也不会承认的。”便说:“天赐,你真气死我了!我哪里对不起你姥姥姥爷?就是当年搬家你舅舅们嫌家小没人给他们住所,没办法,我委托你宋干妈把海云庵附近的旧房子倒给他们住。那时你还小,爸爸mama上班没空照顾你,那房子面积太小,他们把你圈坏了。难道我这样说有错吗?那时是我帮了他们大忙,这点你还要学学我呢!” “大错特错!”天赐讲理说:“虽然那时房子小,但姥爷经常用小车推我出去,别以为我忘了。而以前你对爸爸说过‘以后人家说我内向,你就说咱孩子内向挺好,不惹是生非就行’。照你这样说来你们了解我的性格,却无动于衷,就是怕我开拓自己后看清家庭背景。还有,你们在自理能力、处事能力上从不对我循循善诱,就是让我逊于除在家务活上能干以外什么都不是的父亲,让在家务活方面无从着手的我觉得父亲能干,在自己不足之处瞧得起他。因此,你在思想、处事、做家务上从不开拓我……” 天赐把心里能想到的一口气说了出来,张萌历来讲理讲的头头是道,这回却被儿子说的理屈词穷了。 天赐接着在信息上说道:“没办法,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认了,爸爸无能,亲戚朋友都瞧不起他,而我又不得不瞧得起他!”张萌无奈道:“儿子,你对mama很有气是不是?看来我甭指望你孝敬我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就别再提了!” 张萌的话深深打击了天赐,天赐证实了他和姥姥的分析完全正确。他心里清楚,母亲内心的苦衷是永远不会透露给他的。而上学期最后为了还姥姥姥爷清白,他与母亲发生了争执,导致考试考砸了,又做出了错误的推断。天赐心里明白,他为姥姥姥爷所做的一切完全是白忙活。张萌这位才女早就在爱情上被李龙征服,已经没有岁月可回头了。直到现在她依然向着他。 从那往后,天赐见现在没人能欣赏他的著作了,再没写过一篇周记文章。 天赐发信息向舅舅张国君诉说了出自张萌口中的话,问如何才能还姥姥清白?张国君却说:“没必要再追究下去了,再追究下去只能自找难堪,不要做引火烧身的事。当初你也不该花那么多心思去查真相,把别人不中听的话当耳旁风就行,不要拿起石头砸自己脚。” 天赐却对自己所做的不以为然,要不是他花费那么多心思绞尽脑汁的查出真相,恐怕到现在还要遭李龙训斥,说不定他早就崩溃了呢。查出真相也有乔梅花的功劳。看来除了乔梅花外没人帮的了天赐,况且乔梅花早已年过六旬。天赐想通了,既然知道了真相就不想继续给姥姥添麻烦了。母亲虽然还是这么固执,只要她好好孝敬长辈就问心无愧。 事情过后,天赐再也没提过这些事,张萌又对儿子亲热了。 曲风格下周要参加补考,正在为这事发愁,开始求高天、李天赐,为他们两要上学期复习资料。高天讥讽道:“早八辈子的事了,都放在家里,谁让你不用功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曲风格豁出去了,反正已经来不及了,早晚要退学回家,不如临走前疯个够! 周末,曲风格假惺惺的向李天赐道歉,邀请他和王蒙一同去新大地上网。 曲风格补考又不及格,累积了五门不及格,不得不退学回家。临走前哭着站在讲台上向全班同学道别,燕虹用班费买了本通讯录送之,全班同学每人填了一张作为纪念。天赐对其有怨气,填到:“曲风格,想到你要走了我真的对你恋恋不舍,在你临走前送你一些遗言‘一提起你的名字,大家不言而喻就知道你是一位有风格化的男子。祝你三百六十五天秒秒踩钉狼、天天做噩梦、玩诛仙秒秒被人虐……’。” 燕虹看了天赐写的,气的把那页撕下来打在他脸上,说:“你的脸皮比长城都厚!我宁可让你滚蛋也要留住曲风格,真不稀说你了!” 曲风格对燕虹说:“别这样,把天赐那张还我!” 燕虹说:“天赐啊!要是你是我孩子,你一出生我就要掐死你!” 天赐说:“不等我出生就在你的肚里流产了!” “闭嘴!”于湘海大声对天赐吆喝:“你还真有理了?!” 曲风格走后一段时间,王蒙与李天赐重归于好。一起吃饭、聊天、周末一起上网。 与此同时,甲流[甲型H1N1流感简称。]蔓延到全国各地,从威海的乳山蔓延到市立。全国各地诸多学校发现数例,导致学校停课,天赐的学校也封校了。周末同学们都不能出校了,王蒙带天赐去乒乓球室娱乐。在那里给他介绍了一位相识许久的朋友周俊彤,周俊彤是09级生物1班的。他见天赐憨厚,说今后有事可以向他倾诉,他尽量帮忙化解。杨阳走后天赐又结识一位新朋友。 本学期末要考英语三级,李天赐、王蒙、周俊彤常聚在一起复习,划出了易考语法、重难点。06级6班只有高天、李天赐、赵乃英、王蒙、燕虹几位同学认真复习,其他同学简直浮躁到了极点。 随着天气变冷,同学们接二连三感冒,相互传染串了窝。有的甚至发高烧,被隔离,医务室病床上躺的满满的。全校每人都接种了疫苗(包括老师),有几位过敏者又被隔离,严重者休学回家了。课堂的座位上空了很多同学,老师讲课讲得内容更少了。 不久,在校内发现三例甲流,学校被封了。 一天凌晨,王蒙突然发起39度高烧,被隔离了,其母徐玉玲闻知速赶往药院。天下着鹅毛般大雪,客车在新大地影视城附近搁浅[这里指车坏了。]了。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徐玉玲不得不跑步去学校。由于路边结了冰,徐玉玲一时失足滑进了一条深达两米多的沟里。腿摔伤了,爬不上来了,手机也摔坏了。由于雪天加甲流,很多学校、工厂被封闭了,徐玉玲大声喊救命也无人支援,只好听天由命了。 王蒙做了个梦,梦到他旷课去新大地上网,母亲出现在那里。他连网费都没交就跑了,其母在后面追。正逢下雪天路滑,其母突然滑进了沟里…… 王蒙惊醒了,不知此事真假,就打电话给母亲,没有信号,他猜知事情不妙。这时,天赐来医务室看他,带了些水果。王蒙告诉天赐他必须马上去那里看个虚实,两人看完假条到学生科经过批准就走了。在校门附近遇见周俊彤,三人一起跑到王蒙梦到的地方。徐玉玲果然在那里,听儿子说做梦梦到这情景觉得不可思议。徐玉玲在校医务室经检查只是皮外伤,没啥大碍,休息几天就会愈合。王蒙一见到母亲高烧退了,脸色也好多了。母子两、天赐、周俊彤一时喜形于色,周俊彤说:“今天发生的奇迹或许是因为母爱的伟大!” 此事不知是谁写了篇博文发到了校网上,弄的全校满城风雨。燕虹首当其冲的诬陷李天赐,说:“是你写的吧?你历来对大家很有意见,正想趁火打劫是吧?”天赐当耳旁风没戏搭理她。 最近没见丁小虎,天赐给他打电话关机。直到英语三级考试的前一周天赐才知晓,半个月前那三例甲流当中就包括虎哥,虎哥发高烧40度,被送往市立医院抢救。可是三天前抢救无效,不幸离开了人世。 天赐闻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王蒙呼喊了几分钟才将其唤醒。这则死讯给了天赐精神上深度的打击,天赐又失去了一位朋友。 王蒙安慰道:“已经这样了别太难过,至少你身边还有我呢。下周要考英语三级了,不要影响发挥。” 第十七周考了英语三级,06、6很多同学抱怨像看天书一般,高天、天赐、王蒙都感觉考的不理想。 高天感冒发烧后长了水痘,戴上口罩,被送到一号公寓楼楼顶一间无人宿舍单独隔离起来。曹文斌上吐下泻,休学回家了。105宿舍只剩李天赐自己。晚上查完宿舍后,王蒙来105陪天赐一起睡。 一天下午,王蒙对李天赐发出了命令,让他去隔离的房间看望高天。说:“你以前说自己混的不好,同学都对你没好感,现在正是给自己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去顶层的那间房间看望高天,我不敢说他对你印象一定会改变,起码会比现在好一丁点也不是不可能。” “门都没有!”天赐理直气壮的说,“那次军训我中暑晕倒了,还有那次食物中毒了,*对我做了什么你也不是没看到,高天哪次还去看我来?” “高天在咱班人缘比你好多了,他可不需要去看你这等人。而你不一样,你在咱班的人缘怎样不用我多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就算我到了孤立无援的地步,我也不会做出这种啥事的。” “好,这是你说的,别后悔,就当我放屁了。我自己去了!”王蒙说完用力卡上门上楼去了。 高天被关半个月才出来,脸上还有一些长完水痘留下的痂。一进门目睹王蒙穿着白袜子躺在他床上,袜子都黄了。恼火道:“滚你老家去,谁让你躺卧床上!”说完把他拖了起来,王蒙走了。高天刚被放出来,趁李天赐出去时,往他水壶里吐唾沫。 这次考试李天赐没有受任何外因影响,连续两科感觉发挥都不错。当天晚自习,燕虹打击李天赐:“你知道你《仪器分析》考多少分吗?考71分;《制剂设备》考41分;德育考30分。你知道你为何考这么低吗?因为你已经白发苍苍,你不要学了,以后无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再考第一了,你已经老了。” 天赐知道刚考完试不会这么快出成绩的,班长这番话是故意打击他的信心,便故意顺着燕虹卖关子说:“唉吆!我确实感觉自己人老珠黄了,而你却返老还童了!” 这次期末考试因很多同学生病落课,老师们更有理由发答案给同学背。李天赐没被隔离过,上课也认真听了,看了一遍答案,对答案很熟,心里有十足把握这次考第一。 明天就要考完试回家了,同学们被圈了一个学期。回家的前一天晚上天赐还在复习《药物分析》答案,高天进门时听到天赐绝望的喊了句:“得不偿失啊!”高天说:“这次寒假共八个周,将国庆节那八天加进来了。假期你真该让你父母带你看看心理医生了。” 天赐却全神贯注的复习,迎接明天最后一战。 甲流在疫苗的威胁下得到了控制。同学们被关在学校里两个多月,终于获得了自由。一进家门,天赐对父亲说他这么有十足把握考第一名,李龙说:“儿子,老爸相信你!这次你离家半年了,想吃啥尽管说,老爸请客!” 第二天早晨。天赐已经五个月没去姥姥家看望了,非常想念姥姥。本打算醒来后去姥姥家,可一大清早天赐突然感觉头晕、腰酸背痛,身上起了好几个疙瘩,没食欲。李龙带他去了医院。 经检查,天赐被传染了水痘,需要在家隔离一段时间。医生开了阿昔洛韦软膏剂,按时搽药。 隔离第三天,李天赐感觉头晕目眩、混身无力、发热,吃过的饭菜都吐了。张萌请了三天员工假陪在儿子身边,量了量体温41摄氏度,见情况不妙立即打车带儿子去了海慈医院。大夫说得了水痘都会出现发高烧情况,属正常现象,不必惊慌,按时吃退烧药就行。 乔梅花、张国君得知天赐长水痘后,戴着口罩来看他。天赐告诉舅舅自己受的苦,张国君激励道:“还有最后一学期了,坚持到底就是胜利!” 隔离期间,天赐和他父母都戴着口罩,李龙把儿子碰过的东西都清理了一遍。天赐因病整天被圈在家里,混身乏力,寂寞时就看小说《哈利波特》。 晚上睡觉时,梦见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去森林公园游玩。回来的路上一家三口坐着双层巴士,父母说要带他去吃肯德基。到了站下车就是一家肯德基,天赐只顾下车,自己下车了,父母还在车上,巴士开走了…… “不要丢下我,等等。。。。。啊。。。。。。。” “儿子做噩梦了吧?”天赐醒来后看见母亲陪在自己身边,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翻一翻枕头就没事了。来,量一下体温。” 几分钟过去了,张萌抽出儿子的体温计一瞧:“还好退烧了,38度,继续休息吧。” 天赐躺下了,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往事的画面,泪水不觉的从脸颊上流了下来,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天赐躺在宿舍的床上,已经是深夜了,宿舍里除了自己没别人,不知道是几点。这时,天赐的手机响了,是王蒙打来的电话,说学生科的冯主任找他过去。天赐看了看手机,已经深夜两点了,心想:“奇怪,这么晚了宿舍里为何没有别人?冯主任为何这么晚了还叫我过去?”天赐边想边找,也没找到运动鞋。事不宜迟,只好带着一肚子疑问,穿着拖鞋露着白袜出了宿舍门、公寓楼。天赐低着头向下看,两只穿着拖鞋露着白袜的脚正一步步行走,很快走到了学生科。里面传出了很多人的争吵声。天赐敲了敲门喊:“报告!”进去后才发现,这哪是学生科?是他们班和七班合堂上课的那间教室,燕虹、于湘海、马海涛、*等十多个人和冯主任都在,王蒙却不在。 “冯主任好!找我有事?” “是的!” “刚才是王蒙打电话给我的,他哪去了?” “考试不及格,被开除了,一分钟前刚带着行李离开。” “不可能!我就是一分钟前进了教学楼,其他门锁着,就这条道通着学生科。” “他是从这里走的。”冯主任指着窗口告诉李天赐,李天赐快步走向窗口朝下看去,窗外一片漆黑,下面是万丈深渊,教学楼成了空中楼阁悬浮着。天赐双手按在窗框上,感觉黏糊糊的,闻到一股鱼腥味。他转身回过头来借着屋里的灯光一看,手上沾着鲜血,脚上也沾了很多猩红色的鲜血,白袜也染红了。 “听说你还跟教育局举报了老师们发答案给同学背?告诉你,李天赐,这条政策是我批准的,连你们班主任陈老师都没权力反对,你算哪颗葱!” “我没有去跟教育局举报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教育局电话。”天赐辩解道: “你还想抵赖?你们班长都告诉我了,她今天下午看见你打电话的,你敢看看你的通话记录吗?” “敢!”李天赐拿出手机一看蒙了,下午五点左右确实有山东省教育局的通话记录。 “这回还有啥好说的?”冯主任问: 天赐一时哑口无言了,本来心里的谜团没解开,又来了一大堆谜团。这时,班长燕虹走到他跟前,伸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冯主任又走到李天赐跟前,低头望着他的脚,问:“谁让你穿着拖鞋来的,这是对师长不礼貌,父母没教育过你吗?” “抱歉,冯主任,我的运动鞋刚才找不到了,你又着急找我,我又不能光脚,只好穿着拖鞋来了。” “一派胡言!”冯主任吼道,“把脚伸过来!” 天赐的白袜上沾了很多鲜血,就伸向冯主任。冯主任抓着他的白袜脚瞧了瞧,说:“这是王蒙的血,你刚才杀害了他!你是凶手!” “不是这样!这血我刚来时没有,是刚才我趴在窗口时才沾上的,你看看那边有很多血。”天赐边说边指着窗口那边,可现在地面特别干净。天赐低头一瞧,血迹是从门口过来的,地上印着一个个脚印,和他的拖鞋鞋底花纹一模一样。冯主任顺着血迹拉开门一看,王蒙就躺在门口一米处,断了一只手臂,一只运动鞋半脱着躺在地上早就没了生命迹象。 冯主任说:“你是不是记恨着上次王蒙拿棍子打你胳膊,借此机会报仇?” “不是,绝对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 “李天赐,我要你现在替王蒙偿命”燕虹大声吼道: 于湘海、*上前来掐住李天赐的脖子,把他推向窗户那边,李天赐右脚的拖鞋掉了。窗口还是敞开的,天赐被推出了窗外,左脚的拖鞋也掉了,陷入了无底漆黑的深渊里…… “啊。。。啊。。。。。。。”天赐从睡梦里挣扎着醒过来。 李龙陪在儿子身边,说:“做噩梦了吧?”天赐点点头,看看闹钟八点多了。 “你妈刚去你姥姥家了,会说等你病好后再去看望她。”李龙给儿子量了量体温,37度正常了,天赐感觉出了一身虚汗,李龙用毛巾给儿子擦了擦。 随后隔离的日子里,天赐病情渐渐好转了,不过李龙经常听见儿子说梦话。天赐被隔离了将近一个月。 张萌最终没告诉儿子她内心苦衷,虎哥也离开了人世,天赐遭受了极大的打击。天赐身心康复后又有什么事等着他呢? 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