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上僧
真正来到宇宙后，燕星才发现这里是如此的漆黑，以至于远处星河的亮光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始终感觉那深邃的虚空仿佛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要将他吞噬。 而一些也根本不知道他要乘着这股神秘的力去到哪里。 “人死后魂归何处？” 他想起了人类纠结了上千年的疑问，而现在却正一步步接近这个问题的答案，心中不免紧张。 他离地球越来越远，直到它在视野中只有一个足球大小，他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以多么快的速度远去。 这时，一股恐怖极了的能量从地球上忽然爆发！ “轰！” 周围的几颗行星瞬间被震的裂开了，就连耀眼的太阳也在那一瞬间熄灭！ “几个小贼也敢窥探我师尊的法宝！今日就留下汝等性命来赎罪！”白衣君王的声音犹如洪钟敲响，在这八方寰宇内回荡。 燕星远远地望去，看到地球的景象，顿时如同被雷击一般。 一条金龙盘绕在地球外，发出阵阵龙吟！ 而燕星认得，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金龙，分明就是中华的象征！ 长城！ 长城不是被毁了吗？！ 随即，只见几道身影正在驾驭神光飞速逃离地球。 “死！”白衣君王一声令下，长城如龙般飞舞！ 金龙的龙尾摆动，虚空都在不住的震动。 不知是什么法术，那几道身影如何改变位置都不能避开那节长城。 “啊！”那些身影如同被抽飞的破麻袋，鲜血飞洒，染红了长空。 一具具的残躯炸开了，尸骨无存。 他看的几乎要呆滞了。 万古悠悠，就是这等抬手就可以覆灭地球的人物也死去了，只留下残骸枯骨。 不仅如此，就连地球都藏有这么多秘密！ 法力无边的白衣君王，横亘虚空中的长城！这简直如同神话！ 而地球外，虚空再一次陷入沉寂，星骸飘荡，整个星系一片破败，只有燕星远远的目睹了一切。 那长城盘旋在白衣君王身边，震荡着虚空，他头顶有紫气缭绕，帝冠下长发飞舞，仿佛独尊。 …… …… 燕星离地球已经十分遥远了，甚至周围一颗能看清轮廓的星球都没有。 “难道我要一直这么飘荡下去吗？”他有些担心，谁能一直面对这孤寂的宇宙，孤独会将人逼疯的。 忽然，燕星感到了一丝异样，仿佛身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他环顾四周，身边除了黑暗，一无所有，但他心中蒙上了莫名的危机感，仿佛大难临头。 “我都已经是灵魂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想对我不利…”燕星越发警惕，仔细的观察身边的一切。 终于他察觉到远处星光越来越黯淡，犹如笼罩上了黑雾，似乎自己正在离这个世界远去。 “唔……” “呜……” 一声声凄厉的哭泣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那声音很飘渺，又有些虚幻，却真正让他感到了非常诡异。 “难不成还真有什么孤魂野鬼？！”燕星心头狂跳，虽然自己是灵魂，但说不定也会遭殃。 他环顾四周，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无尽的黑暗...... 燕星越发觉得事情诡异，但心中却已有了几分猜测。 “估计是要转世了。”燕星有些失落。 传说中转世是要喝孟婆汤的。 一碗孟婆汤后踏过奈何桥，便能忘却前世烦恼，无所牵挂，无法回头。 但那么多记忆自己怎舍得忘去？ 况且忘去这一切后转世重生，自己还是自己吗？估计是另外一个崭新的人了吧。 正当燕星沉浸在悲伤之中时，无边黑暗中似乎出现了一道金光。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哆地夜他阿弥唎都婆毗……” “阿弥唎哆毗迦兰多……” 神秘经文隐隐浮现，仿佛一个个金色的字符镶嵌在虚空当中，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流转，神秘无比。 似乎能使人洗尽铅尘，忘却凡尘的苦恼。 燕星感觉自己身边的那些灵魂碎片渐渐消融了，怨念散去，散发着安详的气息，随后化成一股洪流，要向着黑暗深处涌去。 这些灵魂将要去到的地方极为神秘。 “如果我没听错，那应该是佛教的经文，但这里怎么会有佛经呢？”燕星心中震惊，地球上的一些古老传说居然是真的吗。 但那些经文似乎对自己起不到丝毫作用。 魂河去势不可挡，卷着燕星一同驶向更深的黑暗。 又前进了一段距离后，黑暗中的一处居然亮起蒙蒙金光，宛如一座灯塔，指引飘荡的灵魂前往来生。 直到燕星从那金光边经过时才看清它的模样。 那居然是一位老僧！ 他身上披着璀璨的金色袈裟，皮肤也犹如黄金锻造，每一寸肌体都放射着温和的佛光，玄奥的经文不断从他体内发出，与这片大宇形成共鸣，度化那些冤死的亡魂，指引他们前去轮回。 但他却无比的枯瘦，仿佛一个骷髅架子，只有薄薄的一层皮挂在骨架上，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一个活着的生灵。 这具身体的不远处的虚空中，有点点金色的液体，那些液体中仿佛有古僧盘坐，闪耀的佛光更是璀璨。 “原来他就是那些经文的源头。” 燕星心中明了，不过依旧很吃惊，这条路上居然会有人驻守。 接着他想要看看僧人的面容能否与自己记忆中的部分佛像对上号。 但燕星却惊讶的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清僧人的面目。 僧人的头部被金光笼罩，根本看不清，直到魂河带着燕星远去，也没能看到他的真容。 不知道又前行了多久，远处居然又出现了一道金光，与之前的老僧如出一辙，但却黯淡了不少，显得很无力。 “前去往生的路难道被佛教承包了？”他心中打趣似的想着，却已经开始观察那团金光。 而下面的一幕却让他全身一阵寒意，感到了一阵恐怖。 这次的金光就不是僧人了，而是一颗头颅！ 这颗头颅十分的饱满，神态安详，明显看得出是一位僧人的头颅。 如若不是它只有一颗头颅的话，都会以为他是哪一位大佛！ 颈项的伤口十分整齐，仿佛是被人一刀斩下来的，断口处还不时有金色的血液滴落，照亮周围的空间。 但这他的血似乎怎么流都流不完，而那些虚空中的血液早已汇成了一个小池子，血液也不见增不见减，承载着佛血。 燕星猛地想起了刚才的那位老僧，他的头部被金光笼罩，身子不远处还有金色的液体。 “难道这颗头颅是他的？！” 燕星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要知道，那具身体可能还是活着的，它还在诵经度化亡魂！ “太诡异了，世上的秘密究竟还有多少？”他渐渐平复心情，想要坦然的去面对这一切。 但当他从头颅边经过时，却发生了异变！ 那颗至始至终没有丝毫动静的头颅居然张开了眼，转过来看向燕星！ 这颗头颅没有眼珠，只有两个窟窿睁大“盯”着燕星。 在那一瞬间燕星觉得他思维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有点吓懵。 头颅都被斩下了，那是必死无疑的，但它却能转过来盯着他，这未免也太过诡异了！ 燕星立马镇定了下来，尽量一动不动，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不引起头颅的注意。 但那颗头颅依旧死死盯着他。 突然，那头颅传来一阵波动，眼眶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阿弥陀佛……燕施主，你走错路了……往生不属于你，唯有返回才是正途……” 燕星心中巨震，这头颅是在跟自己说话？！ 随即，灵魂洪流的上游出现了一道金光，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接近。 眨眼间，金光便冲到了燕星面前。 居然是自己来路上那个盘坐度化众生的老僧！ 那老僧双手合什，微微一礼道：“阿弥陀佛，贫僧送燕施主回去吧……” 燕星看见了，那老僧脖子上缺了个头颅，恐怖的断口处仿佛就要淌出血来！ “圣…圣僧……您是在叫我吗”燕星壮着胆子问道。 “施主终究是记不得我，无妨，因果轮回，来日终是会记起的……” 那颗头颅一边说着，一旁的躯体缓缓俯下身子，将燕星的灵魂从魂河中捧了出来，如一尊大佛俯身撵花，出尘而充满平淡的气息。 “阿弥陀佛，贫僧这就送施主回归真身。”那僧躯中佛音震荡，璀璨的金光从干涸的皮肤上爆发，带着燕星向远方遁去。 燕星依旧处在震惊中，不过那诡异僧人似乎对自己没有恶意，胆子也稍大了一些。 “请问圣僧怎么称呼？我曾经见过您吗？”燕星问道。 那具僧躯中有声音传出：“阿弥陀佛，施主莫问，他日自然就会知晓。” 随即那rou身自语似地说道：“为人近二十载，不知燕施主会不会习惯你的真身。” “龙尊为了施主也是算计了太多，难免触怒一些人……” 燕星微愣，龙尊是谁，真身又是…… 话音刚落，那僧躯又道：“燕施主，我们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燕星略微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还不等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一阵极度的眩晕感席卷而来，瞬间让燕星陷入了黑暗…… 那具僧躯似乎早有预料。 他一手小心捧着燕星的灵魂，另一手对着虚空一划。 嗞啦一声，犹如玉帛被撕扯出一条口子，长达千里的空间裂缝瞬间出现他身边。 “阿弥陀佛，施主走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