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埋头苦干
到了晚上,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有, 王鹤明铺好了床,丝毫没有一点睡意,有点不习惯的感觉,太寂寞了。 过了不大一会,老张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那几个人一边洗漱一边聊天着, “今天老牛头捡的瓶盖不少啊,” “可不是嘛。少说也有二十个,” “我cao,二十个就是六十块钱呀。” “这老头子,精明,服了。” “我也是,我墙都不服就服老牛头。” “……” 王鹤明问老张:“什么盖子呀,二十个就能买六十元。” “啤酒瓶盖,再来一瓶的盖子,一瓶酒不是三块钱吗,”老张解释道。 “这个傻帽,球也不懂……” “可能是没喝过啤酒吧……” “问问他,见没见过再来一瓶……” “土包子……” “别笑话他,你当出来的时候还不如他呢,” “……” 随后几个人又话题一转,山南地北的又聊了起来。 王鹤明装得向傻子一样,权当听天书一般,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基本上是和老张,同一个时间段起来的, 老张裸着上身,扬起手臂,给他做了个起床的手势。 王鹤明马上明白什么意思,翻身坐起,快速的穿戴整齐,拿着洗漱用品忙活去了。 从宿舍到啤酒厂,要步行大概七八分钟,是一条绕着公园外墙根的小道。 王鹤明跟在老张背后,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厂里,眼看着老张打完了卡,这才问到:“我没卡咋办?” 老张给他说:“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等一会王宏旗来了,我交给他,让他给你办卡去,明天早上就能打卡了。” 王鹤明又问:“那要不要钱呀” 问话着就从钱包拿出身份证,交给了老张。 老张一本正经的说:“当然要了,这也是饭卡呀,如果你不在厂里吃饭,那就不用拿钱充卡了。” 王鹤明又拿出三百元,交给了老张。 老张领着他来到了厢式货车跟前,让他在哪里等着,说一会就有人来装车,让他跟着他们干。 借着这一会时间,王鹤明环视四周,看看这个货场的全貌。 货场四周没有一棵大树,只有围墙边上有一排矮矮的冬青树。 停放货车的上方,用彩钢瓦了一个拱形的大弓棚,专供货车装货之用,以便其装货时风雨无阻。 不多时,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还有的正从远处朝货场走来。 这些人看着站在货车跟前的王鹤明,纷纷八卦起来。 “那谁呀,司机?” “cao,你是有眼无珠吗?那不是昨天下午老张带回去的那小子嘛。” “哦,是我眼拙,就是,就是,” “你说他那小身板,能干了这活吗?” “这……” “这什么这,人不可貌相的,他能来应聘,就是有几分把握的,” “对呀,没那个金刚钻,他也不敢揽这个烂瓷器啊!” “可别干两三天就偷偷走人了。” “我去,你这是狗眼看人低啊?” “cao,你说谁呢?找不自在呢,是不是?” “………” 王鹤明站在货车跟前,耳朵里听着远处,断断续续传来的议论声,心里暗说: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为了生活,为了不被你们瞧不起,我王鹤明这次拼了。” 老张来了,大家站好了点了名, 然后老张拿出几张纸来,把人员按照四人一组分开,一组装一辆车。 王鹤明是和梁强,郭选池,安庆华,分到了一个组。 分好了组,几个人走到了货车跟前,开始打开后车门,王鹤明机灵的跟在他们身边,麻利的打着下手。 老张则领着剩余的十几个人,去别的地方给安排活计去了。 王鹤明四个人刚站到车厢里,只见对面仓库里出来了两台叉车,分别端着两托盘啤酒,朝货车开来。 给王鹤明他们这一车端货物的,是一个美女司机,名叫柴攸燕,是这个厂里有名的“冷美人”。 柴攸燕把一整盘啤酒往车上装时,梁强他们三个老工人,都在货箱的最里面抽烟, 王鹤明一个人反站在车门口,脸朝里在那里发愣着。 柴攸燕在后面打着喇叭,看看挡着的人没反应,就停下车,跳了下来, 走到货车跟前,用手再王鹤明腿上打了一下,娇呵一声:“没睡醒吧,这里是上班的地方,不是碰瓷的地方。” 王鹤明一个激灵,来了一个里转身,急忙满脸堆笑的道歉:“不好意思,我是今天刚来的,不懂规矩,请多关照。” “冷美人”忽然眼前一亮,随机也莞尔一笑:“没关系,让开点,注意安全啊,帅哥。” 随后上了叉车,重新把啤酒托盘放在了货车上。 这一幕被梁强他们看在眼里,“冷美人”刚才的言行举止,雷的他们到现在都没合拢嘴。 用梁强的话说就是,从他来厂里一年多时间,从来没看见柴攸燕对他们谁笑过,更别说能对你说几句关心的话语。 郭选池扔掉手中的烟头,朝王鹤明招招手:“过来,小伙子。” 王鹤明走过去,客气的说到:“我叫王鹤明,咋啦,可以开始干活了吗?” “不急,你认识刚才那个美女?” “不认识,” “我去,哎呀呀,你小子行啊,年轻就是好。” “卧cao,老郭就你那副皮囊,就是比王鹤明再年轻几岁,也别想让柴攸燕对你笑一笑。” “你他妈会不会说话,我不行,你行!你行你让她对你笑一个,”郭选池气的怒怼着安庆华。 梁强刚要劝说什么,就听见车下又响起了喇叭声,就赶紧说:“快快,快装车,母夜叉在哪里催了。” 四个人手忙脚乱的把那一托盘啤酒,快速的卸完了。 再在装车的过程中,王鹤明第一次知道了,啤酒原来不是他想象的那样装车的。 他昨天晚上一个人想象着,装车的时候应该咋样轻拿轻放, 现在看见这些老师傅们,一手一捆啤酒,左右开弓,速度超快的把一捆捆啤酒,码的整整齐齐的。 就是偶尔有一两瓶碎了,就赶紧停下,提出那捆碎的放边上,又左右开弓的开始码货。 一个车装好以后才把碎的玻璃瓶拿出来,把没碎的啤酒又用手推车送到包装车间去。 在装第一个托盘时,王鹤明显得有点笨手笨脚,那是因为有点拘束, 当他看到装车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不需要轻拿轻放时,心里的所有问题都释然了。 到了第二盘,王鹤明也学着梁强那样,左右开弓一前一后,速度一下子起来了,俩人七八分钟就把一个托盘卸光了。 梁强看着王鹤明,用手套拍大了他一下:“王鹤明是吗?我说实话,我刚才有点小看你了,没发现你这小身板,干起活来还有两把刷子啊。” 王鹤明憨憨地一笑:“农村娃,从小都是干农活的出身,所以看见这些重活不怕。” 一番话,听得梁强他们三人都给王鹤明竖起来大拇指。 安庆华说:“好样的,年轻人,” “你比有些同龄人懂事多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咱们农民的儿子,岂能是那些温室的花朵能比的吗?” “哈哈,说得好……” “……” 王鹤明听他们夸奖着,脸上微笑着,心里在想: “这种正常的装卸工作,我一定要坚持干下去,就是再苦再累,比起他在船上的苦逼工作,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所以我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不轻言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