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愤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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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痞夫正文卷第六十九章愤无力不过如何去管却要好好想想,方仁皱眉苦思,几人之中却有那出身旁支的方诚是个脑子灵活的,当下便道, “如今也不知明叔在牢中是什么情形!且需到里头探上一探瞧瞧他身上如何……可是带着伤?伤得有多重?” 方诚心里明白,明叔本就年纪大了,又被官府严刑拷打这么久了,也不知身子受得住还是受不住?若是不成了,这人……只怕救出来也不成了! 只是这话不能说出来,但他话中未尽之意众人还是明白了,方忠一听大怒而起扯了他领子道, “带了伤又如何?伤得重又如何?难道伤重便不救了么,明叔多年有功于方家便是他死了,我们也要接了回来好好安葬!” 方忠性子急,虽纯良好义但少了冷静,方仁起身一拍他肩头, “老六,放手!” 方忠忿忿放开了方诚, “大哥,你也这样想么?” 方仁默然,家中遭了大变,他如今只带了四人出来,除了嫡出的一个方忠,便是方诚、方尔清、程越三人,方尔清与方诚是方家旁支。 方尔清家中只有爹娘,爹娘在外地方家的庄子上现下也不知如何,方诚爹娘却是已死在了方家堡中,还有一个弟弟早前就被六淑派了出去,要知晓下落也要问过六叔才成。 至于程越却是方家收养的孤儿,自小在方家长大与亲兄弟是一般无二的。 这么几人跟着他方仁,自是要保他们平安才是,明叔需救却也要想想法子才是! 当下应道, “方诚说的对,现下也不知里头情形如何,必是要想法子进去探一探才是!” 几人商议了一番,第二日便由方诚扮做是方家的伙计要去探望,那收了银子的狱卒上下打量他一番, “嘿!你倒是个念旧情的,自方家的铺子被封后,却是没一个来瞧过他的!” 方诚点头哈腰道, “您老通融,我这也是前头一月回乡下探亲去了,回来才知晓这事儿,掌柜的平日里待我们不错,就……就想来瞧瞧他!” 那狱卒一面打开门一面道, “瞧吧!瞧吧!再不瞧也快瞧不着了!” 方诚听得却是心里一沉,唯唯诺诺进来, “给您添麻烦了!” 进至那黑暗的牢房之中,一股股恶臭扑面而来,那蜷缩在角落处的一团人影,也不知是生是死,上前一步叫道, “掌柜的!掌柜的!” 那人动了动,铁链子哗哗作响,方诚几步上去一看立时抹起了眼泪, “掌柜的,您怎么遭了这么大罪啊!” 那狱卒在外头冷笑道, “这怪得谁来,怪他自家嘴硬,若是早说早就出去了,还至于在这里!” 那方季明半昏半迷之间听到身边有人说话,睁开眼瞧了半晌,立时一惊道, “你……” 方诚过去扑到他身上哭道, “掌柜的,我来瞧您了!您……您……这身子可还好?” 方季明认出了他来立时眼前一亮, “我……我还好!你……你家中还好么?” 方诚哭着摇头道, “家里老人去了……” 方季明闻言如遭雷击猛然伸手一把抓了方诚,方诚低头瞧着他那指甲尽去,血rou模糊的十根手指,心里疼如刀绞, “掌……掌柜的!” 方季明抖着身子,抬了一张皮rou不全的脸,瞪着一双眼紧紧盯着他, “家里多少人都去了?” 方诚应道, “家里就大阿爷去了!丧事办得十分隆重,家里的不少兄弟并一些族人都去陪了!” 方季明闻言立时松了口气,低低道, “好!好!天不绝我方家!” 方家之事太过突然,各处的人手都未来得及送信,他是等到官府衙役拿了封条上门,才知晓皇帝佬儿动了手,不过六爷前头已有布置,只要方家人还有元气保存,方家便不会完! 想到这处忙推方诚道, “你……你走!我如今落魄到了这种境地,你也少来沾染我,没得连累了你和家里人!” 方诚哭道, “掌柜的,我那能不管您,无论花多少银子我也要想法子弄您出去的!” 那外头守着的狱卒听了嗤笑几声, “小子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是谋逆同党,牵连上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还使银子!今儿让你见着面便是爷爷我积德行善了,你还想怎么着!” 方季明用力捏了捏方诚的手道, “这位官爷说的对,我生是方家人,死是方家鬼,为方家我死得其所,能追随着大老爷而去,也是我方季明为方家尽忠了!你与我毫无相干!还不快走!” 说罢奋力一推方诚将他推坐到地上,想转过身子却是只能抬了抬手,扯得铁链哗哗作响,这时方诚才发觉他两条腿早已无法动弹,右膝处森森白骨隐隐可见,显是已被弄断了腿。 方诚见状伏在地上大哭, “掌柜的!” “还不快走!” 方诚哭得不能自抑,方季明叹了气道, “你走吧!好好的活着便对得起家里人了!” 方诚瞧这情形自知方季明救无可救,心中伤痛强咬了牙抽泣道, “掌柜的……您……您求仁得仁,小的……小的佩服!还请掌柜的饮上……饮上这三杯水酒,算做小的们送您一程了!” 方季明闻言转过头嘶声道, “酒来!” 方诚过去拿了一旁破桌上头的烂碗,把带的酒打开,却是在那街上随意打的三个铜板一壶的糟酒,倒在烂碗里头便顺着裂缝往外渗,一路水淋淋送到方季明嘴边,他张嘴咕咚咚喝了进去,却是连连咳嗽,血水混着酒水呛了出来, “明……” 方季明哈哈一笑拦了他后头的话, “好酒!再来!” 方诚连倒了三碗给他都是一口饮尽,却又呛咳了一大半出来,方季明哈哈笑道, “有你这三碗水酒,我去到阴曹地府也不觉着冷了!你……去吧!” 方诚含泪扑嗵跪下,以头触地磕了三个响头, “邦……邦……邦……” “您……好走!” 说罢起身低头收紧了身上的破袄子,疾步走了出去,里头方季明哈哈大笑道, “小子,好自为之……” 方诚强压了心头悲愤,出来又强扯笑脸塞了二两银子给那狱卒, “劳驾官爷多照看下!” 那狱卒叹了一口气道, “实话说我越照看他,他越受罪,现下这样还不如早些死了强!” 方诚闻言心中大恨,恨不能立时抽刀就砍了这狱卒,却是再也不敢说话,只将牙关咬得咕咕作响,转身往外头走去。 他走后没有多久,那狱卒便转身又报了与人知晓, “今儿有人来探那方季明了!” “哦?是什么人?” “年轻轻的小子,说是店里的伙计!” “晓得了!” 隔了不久蜀州州府之中便有人送了信出去。 方诚回到客栈之中,眼圈发红,神情黯然,方仁一瞧心中也是发沉, “明叔……明叔如何?” 方诚默然摇头, “两条腿都被打断了,五脏六腑也受了损,只怕是……” 众人一听是瞠目欲裂,方忠虎吼一声便要回身去抽刀子,方仁忙一把抱了他的腰, “老六,你做什么?” 方忠怒吼道, “你们怕死我不怕死,我不能眼睁睁瞧着明叔就这般死了!” 方仁心中如被刀扎, “你当我不想救么?不是不想是不能啊!” 方忠怒道, “有什么不能的,大不了脑袋落了碗大个疤,有何可怕的!” 方仁摇头道, “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几位兄弟更不怕死!但我却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我等几条命不值当,方家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也不值当么!你这么送了命,方家的仇谁来报?” 方忠一听愣在当场,方仁伸手夺了他手中刀, “留着你我有用之躯,寻那罪魁祸首复仇,待到大仇得报之日,我必到明叔灵前请罪!” 方忠闻言低头垂泪转身抱了方仁哭道, “大哥!大哥!我恨,我恨啊!原来好好的,为何……为何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就变了!” 方仁抱着兄弟也是暗自垂泪, 我……我也不晓为了什么! 为何一夜之间要我方家家破人亡,我方家百年来乐善好施,修桥铺路,造福一方,却为何好人没有好报,要落得如此下场? 几人正在房内叹气垂泪之时,外头突然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 几人一静,方仁忙擦了泪,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 “什么人?” 外头店小二的声音应道, “客官,下头有位客人来寻人,小的听他所言倒似与您有些相似,便想问问可要下去见见?” 方仁皱眉, “他要找什么人?” “说是二十出头年纪,浓眉大眼,眼角有一颗泪痣……” 说的样子与方仁相似,怪不得店小二要上来问询,方仁想了想过去挨到门边,冲几人比划了手势, “如此我倒要下去瞧一瞧!” 说罢打开门出去跟着店小二下楼,后头四人也跟着出来,自后头下去分散察看。 那头方仁下去在那楼梯上头往下一眼,见一个高瘦青年立在那处,发乱衣脏比那逃难的也差不了多少。 他站在柜台前头,进进出出的客人都捂了口鼻,店小二指了人道, “客官,就是他了!”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两两相望俱是又惊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