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生田熟田 肥田瘦田

    第310章生田熟田肥田瘦田

    下午在父亲的领导下，整个家族一起祭祖，陈绳武一家人看起来表现自然，他的两个弟弟三个meimei也不以他为耻，想必早就把它当作外人看待了。倒是他的两个儿子年纪还小，长大后会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祭祖过后，一家人浩浩荡荡前往行馆聚餐，这顿饭是我的一个心愿，早在新奥分校开学时母亲大人千里迢迢过来，我只顾忙着工作却忘了尽孝道，连一份象样的饭菜都没请亲娘吃。

    所以席间我小声禀告母亲大人，这顿饭足足欠了亲娘一个月呀！

    我又问二meimei今天的菜好不好吃，二meimei说道，姊姊不在就不好吃，我说道：「姊姊应该已经在船上了，他为了见妳还要走三天半的路，妳说姊姊对妳好不好呀？

    所以姊姊要回学校时不可以缠着她，让她走不开喔！而且姊姊不在的时候也要快快乐乐的才行，否则姊姊也会放不下心，舍不得离开喔！现在再问妳一次，今天的菜好不好吃？」

    二meimei高兴的说道：「好吃！以后我天天都要在这里吃。」我说道：「好吃的东西天天吃，就不好吃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带姊姊一起来吃，好吗？」二meimei高兴的说道：「好！一言为定！」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大家都尽了兴才互道珍重，明天我就要回吕宋，行前母亲大人自有一番嘱咐要说，尤其是对于贤内助芳兰及几位姊妹交代得可多了，从吃穿用度到走路都有讲究，听得芳兰也是一愣一愣的。

    显然闽南人跟客家人都各有一套理论，只能希望不要互相冲突就好，但是我相信这两套都是好的，才有办法绵延千余年，而且能历久不衰，子孙繁衍还日渐昌盛。

    送走了客人，我与芳兰漫步于校园之中，现在学校已在放假中，少了平日的喧嚣，多了些安静与祥和，走到大厅但见东宁分校主任刘祥、中华少年营教育长牛录章京完颜，男生宿舍舍监杨奉先、牛录章京阿什坦，及三位小朋友都在大厅起劲地制作标语。

    我与芳兰走过去问大家怎么都没回家过年，几位教职员笑着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呀！三位小朋友也齐声说道，才刚离开家，还不会那么想家。我想也是，而且「携眷赴任」，这是我的政策呀！

    芳兰又变戏法似的，拿出七盒龙涎膏礼盒分给每个人，说道：「既然你们在这里过年，校长就拿龙涎膏礼盒给你们加菜之用，也希望大家都过一个快乐丰盛的年。」

    我们校园中漫步，一面回想东宁之旅这六天，除了陈绳武之外，一切都已渐渐度入正轨，统治基础逐渐稳固，其中当然父亲一直都是实质的治理者有关，不过延平郡王郑经的配合，以及吕宋强大的经济实力做后盾，也有不可磨灭的功效，在其中起了关键性的作用。

    所以征服靠武力，统治就要靠经济实力，谁能让人民吃饱、穿暖，谁就有资格做统治者，纯靠武力是行不通，做不久的。

    次日是正月初一，依照工作计划将一路由北向南拜年，至正月十三日返回马尼拉。并计划在正月初十，主持在新奥市成立之龙江（中华第三）造船厂重新开厂典礼。

    天色尚未开朗，我与芳兰就告辞了行馆工作人员，启程前往码头，码头离赤崁楼很近，才走到赤崁楼附近就听到人声鼎沸，原来都是自发自动前来送行的人群。

    有父母亲大人、家族成员、六部主事、代表、卫生医学部副部长兼国家医学院东宁分院及医学院主任程敬通及郑重光、程云来两位大老等人、还有中华青年营和中华少年营东宁分校主任刘祥、中华少年营教育长牛录章京完颜，男生宿舍舍监杨奉先、牛录章京阿什坦，及三位小朋友都在，共数十人。

    我与众人拱手作揖，说道：「大年初一的就劳动大家冒着寒风出门，真是罪过呀！请大家赶快回去吧，不要受了风寒了，谢谢各位啦！咱们后会有期。」

    随后拜别了父母亲大人，我与芳兰就转身上了舷梯，上了船之后，我与芳兰又转身与众人挥手作别，快船迅速离去，很快就看不清人影了。芳兰拿出红包开始分送给海军战士及侍卫，每人一个红包里面一律是五元券两张。

    芳兰说道：「王上说大年初一的就劳动大家值勤，非常过意不去，所以红包是红色的，五元券也是红色的，又是双双对对的，希望这个红包来年能带给大家好运道。」

    在往后的将近三天之中，我大都在教侯堂、侯昆、霍标、沈潜如何蓄积内力，厚积薄发，当然平日的锻炼除了打坐之外，就是以易筋经十二势拳法共108式为入手功夫，至于原先师父所教的东西也不能放，因此要做的功课增加了。

    虽然这样的练功方式又杂又苦，但是每个人都确实有感受到，进步就在默默地推进中，惊喜之余更加用功了。

    当然方志斌、何清水两人正在享受功力通玄的奥妙，但我也不忘提点两人，如何趁势收束内力，穿越过去未能到达之处，使内力之运行更加圆满。

    当正月初三下午快船抵达新圣市时，我惊喜的见到码头上有仪儿、芊儿、欣儿、绵儿、令慈五位佳人都在，只有工作狂芳菊大概还在中华被服厂工作，也难怪她，只有她被困在内陆，又没有舟车之便，要到这里也没那么容易。

    五位佳人都高兴的向我们挥手，另有一人快速朝内跑去，应是报讯去了，待我扶着芳兰下了舷梯，码头上已有悦远侯吴六奇夫妇、吴丰、副将兼海军镇守邹瑞及提标欧亮等人也在场。

    下了船芳兰就开始发放红包，吴六奇夫妇、邹镇守、欧提标每人是五十元纸钞各两张，其余的人人都有，是五元纸钞各两张。

    芳兰说道：「王上说大年初三就惊扰大家，非常过意不去，所以红包是红色的，五元、五十元券也都是红色的，又是双双对对的，希望这个红包能带给大家来年好运道。」

    一行人往悦远侯吴六奇总部行去，路上吴总参谋长表示：「早期移民民众反映，由于今年大丰收，粮价直直落，政府收购粮食可否再继续。」

    我说道：「政府之前高价收购粮食是为了因应过去可能发生的粮食危机，现在危机解除了，政府不可能再以高价收购，但是政府可以低于市价半成收购，以免谷贱伤农。

    其实政府如此收购粮是大亏老本的，因为政府还要盖仓库存放，而且也不知何年何月才用得到，政府的做为，纯粹只是为了保护农民权益。请大家谅解政府的苦心。」

    吴总参谋长再度表示：「早期移民民众又反映，由于旧有的土地抛荒太可惜，可否允许他们继续耕种？」

    我说道：「要继续耕种就有可能碰到公共建设，届时损毁是会很令人痛惜的事，请大家要三思呀！我们也可以协助查察工程进度，若实在没有风险，就让民众耕种又可厚植国力，也是我们所乐见的呀！」

    进入悦远侯的帅帐，早有应时瓜果茶水飨客，席间悦远侯说道：「原住民对于他们所栽种出来的稻子显然差了早期中华移民一截，甚不服气，纷纷来问是甚么原因，我们回答了之后显然还是不服气。」

    我说道：「不服气是好事，不服气表是不愿意输人，以后就告诉他们三点，第一是田地有熟田、生田之分，刚开垦的是生田，收成会差一点，慢慢地变成熟田，三、五年后就渐入佳境了。

    但是田土的肥力也会慢慢从肥田变成瘦田，因此举凡牛、羊粪便、人体及家禽、家畜的排泄物、垃圾等都要收集在垃圾坑里，让它发酵后，均匀地撒在田里，以增加田土的肥力，这样田土就不会变成瘦田，这是第二点。

    第三点是在播种的时候要力求整齐画一，将来除草才能除得干净。每一个位置种三到五株，不能多也不能少，少了太单薄，多了太拥挤，也容易长病虫害。

    其实我在播种时就看出问题了，当时不讲是因为问题没有多严重，讲了怕影响士气，现在既然大家要精益求精，所以我就讲了。而且因为政府有统一的灌溉系统，所以将来只会更好，请大家不用担心。

    过去在华北平原，有许多生田刚开垦的前几年，几乎都没甚么生产，主要是因为灌溉不易，而我们这里是几乎都有人工灌溉，这些水不只带来农作物不可或缺的水分，还带来了不少的养分，所以要告诉原住民，上天有多么照顾、疼惜他们。」

    当天晚上，在悦远侯官邸，岳父母亲大人的招待下，吃了一顿新年最丰盛的大餐，仪儿、芊儿还叫人送整桌的酒席到快船上，招待海军战士，里面有整只的烤乳猪、烤鸭，过年该吃的菜多有了。

    当天晚上芊儿、欣儿睡芊儿的房间，芳兰、令慈、仪儿、绵儿、和我睡仪儿的房间，虽然有点儿挤，却更有情趣，一夜无话，声音却美妙，绕梁三日而不衰，我也不知上山下海几次，反正大家都尽兴了才舍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