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王师北定在线阅读 - 第246章 花开两朵 各表一枝

第246章 花开两朵 各表一枝

    第246章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吕宋这边正热热闹闹准备在十月四至五日,于奎松市中央银行,召开宣布建国后的首次首长会议、在十月六日,于马尼拉总督府举行国王大婚典礼、在十月十四日,于马尼拉总督府举行国王登基大典,随即将昭告全国免税一年,并大赦天下,全国欢欣鼓舞。

    在此我们也要关心一下东宁地区目前的状况,所以只得暂时抛开吕宋几天,让花开两朵,可以各表一枝,先来看一看东宁地区这一枝的现况。

    这时东宁地区的明郑政权正处于风雨飘摇的时候,原因是东宁总制,东宁地区第二号实权人物咨议参军,现任延平郡王郑经之师陈永华全家被收押,听说还闹出人命,而且不只一条人命。

    东宁总制陈永华夫妇是全东宁地区的父母官,爱民如子,从不像郑家一干人等没事就摆个臭架子,自以为高人一等,其实一个个都是草包,而且贪生怕死、爱财如命,现在只有延平郡王郑经还稍稍有点人样。

    但是为何现在却吃错药,把人人寄予厚望的东宁总制,他自己的老师陈永华先生全家收押,还弄出无法挽回的人命出来呢?陈永华先生不是前些日子,大家连敌人都还没看见,就准备投降时,人心涣散之际,登高一呼前去一探究竟,结果发现只是虚惊一场。

    陈永华先生自自九月十七日离开吕宋,九月二十一日经清水墘安抚了众军民,旋即于九月二十三日返回承天府复命。延平郡王郑经一听哭笑不得,心想这个局面成何体统,旋即大怒。

    下令惩处冯锡范、刘国轩各罚俸半年,叔父田川七左卫门、郑渡、郑恩、郑荫各罚俸三个月,弟郑聪、郑明、郑睿、郑发、郑智、郑宽等均予以训斥一顿,众人却不知检讨,各个怀恨在心。

    冯锡范是侍卫队长,刘国轩是水师统帅,两人交情莫逆,冯锡范极妒忌陈永华掌握大权,又为事方正,因之尝思设计对付陈永华,延平郡王郑经耳根子软,冯锡范又常须随侍左右,郑经听多了,偶而也会回应一两句。

    两人一起骂骂陈永华倒也不亦快哉,然言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冯锡范备受鼓舞,觉得弄垮陈永华并非无机可乘。这陈永华也太遭人恨了,做人方方正正就像无缝的鸡蛋,但是只要通过延平郡王郑经,要打破这个鸡蛋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跟随延平郡王郑经这种没有正义感的「阿舍」做事是最不值得的,延平郡王郑经的昵称叫「锦舍」,「阿舍」是闽南地区是尊称官二代或富二代之语尾用辞,其实有时也含有戏谑的成分在。

    维也纳歌剧院落成时,大家都没有赞美它,反而纷纷嘲笑它像是一个未完工的建筑,当时的皇帝被询及意见时也没给好评语,负责设计监造的奥地利著名建筑师努尔(EduardvanderNüll)没多久就上吊自杀。

    他的工作合作伙伴西克斯博格(AugustSicardvonSicardsburg)过没多久也忧愤而死,当时的奥地利皇帝兼匈牙利国王法兰兹.约瑟夫一世(FranzJosefI)对此感到非常懊恼、震惊。

    从那时起,在长达68年的统治中,获得大多数国民敬爱的他,都统一用标准的词组「对我来说它非常美丽,我非常喜欢它(Itwasverybeautiful,Ilikeditalot.)」响应了所有对于新的艺术品评语之征询,从此不敢再有个人意见的表达。

    法兰兹.约瑟夫一世知错能改是对的,人们对于伟大艺术创作通常都不是看一眼就喜欢。贝聿铭的作品之一,罗浮宫金字塔型入口,刚推出时也是骂声一片,而且以丑闻、死者之家、一张高贵的脸上长了个大疙瘩!等等严厉的字眼形容之、批评之。

    好在贝聿铭的心脏够硬,撑了三十年之后,只剩赞美之词不绝于耳,负面的批评随着时间很快的就溜得干干净净。做人也是如此,未到盖棺就无法论定,碰到「阿舍」这种无主见的人,更是要好自为之。

    现在维也纳歌剧院也年年被评为世界上最伟大的歌剧院,如果以观众人数或门票收入统计,历年来也都是世界第一,但它的两位设计师却因为抗压性不够,当年都因它的负面批评太多羞愤而死、而自杀!

    话说陈永华事件在于九月二十三日返回承天府复命后。延平郡王郑经大怒,下令惩处相关人等后,众人各个怀恨在心。

    当晚冯锡范赴刘国轩家拜访,意欲与其密谋报复之事,但刘国轩谈及吕宋方面之中华移民,对于陈永华执礼甚恭,显然是一件成功的互动关系,并无不当之处;冯锡范则不以为然。

    冯锡范认为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图」,应请管带过来问问当时的情况,刘国轩甚不以为然,但是从小备受冯锡范父亲冯澄世的栽培,雅不愿拂逆他的意见,便召请当时战座船的管带前来。

    不一会儿战座船的管带来到,刘国轩请他将当时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告诉冯锡范,战座船的管带也姓陈,虽与陈永华同姓却互不相识,只是私下崇拜,对于陈总舵主那天露的一手功夫更是赞叹不已。

    他说道:「陈总舵主从快船上一跃20尺高,中间只在一人肩上踮一下,那人功夫也了得,年纪轻轻的,下盘稳如泰山,连晃都没晃一下,陈总舵主就一跃从快船轻松地上了战座船,手上还提着重物,潇洒已极。」

    冯锡范问道:「你怎么知道陈永华手上提着重物?」战座船的陈管带回答道:「陈总舵主虽然轻松地上了战座船,但是战座船的船头一沉,约增加一百五六十斤的重量,扣除陈总舵主的体重,他手上还提着重物约有七八十斤重。」

    冯锡范继续问道:「陈永华手上提的重物有多大,你能猜测是何物吗?」战座船的陈管带回答道:「就是一团物事,非金即银,但依其重量,是黄金的可能性稍大。」

    冯锡范面露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说道:「我问完了!」刘国轩也莫名所以,就请战座船的陈管带先回去,陈管带也是一脸的狐疑,总觉得有甚么不得劲,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管带走后,刘国轩问冯锡范道:「看你那得意劲儿,你问到甚么关键问题了吗?」冯锡范得意地说道:「明天你等着看场好戏便是,陈永华呀!陈永华!我就要看你得意到几时,不死也要剥你一层皮。」

    当晚陈永华回到东宁总制办公处,但见夫人洪淑贞正在为其整理公文,两人同为泉州府同安县人,陈永华昵称夫人洪淑贞为端舍,夫妻两人从小认识,结发二十载,育有二子三女,家庭和乐,此次已有十多天未见面。

    陈永华先问有否紧要公文待批示,批阅了几件公文后,陈永华将此次到吕宋巧遇爱子梦纬经过,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说了,夫妻两人谈了之后大感安慰,但不能亲眼见爱子成亲,甚感遗憾。

    尤其是对洪淑贞而言,更是情何以堪呀!自从六岁送入南少林寺泉州东禅院拜玄苦师父为师,迄今整整12年有余,都只能在梦中见面。

    陈永华进一步预测梦纬可能于近日,也就在成亲前后建国称王,但相信他为人低调,应该会在成亲之后再建国称王,以免婚事繁琐。此外他也不爱张扬,应该还不会称帝,要不然以他的目前的实力而言,建国称帝已是名实相符了。

    洪淑贞语带幽怨的说:「那他就没有想到要奉养父母呀!」陈永华语带一丝愧色的说道:「是我对不起一家人,让一家人无法团聚,也让纬儿时常为我们牵肠挂肚的。

    这次他还临时从卫士手中凑出八百两黄金,要我拿回来说是给meimei们出嫁时添妆之用,我说他开国建国辛苦,我们家里也不缺钱,他硬要塞给我,还说他现在一点也不缺钱,已经是个大员外了。

    我看他说的一点也不像是假话,就收下了。」说罢,陈永华指了一指墙角的一个布袋子,说道:「那里有八百两黄金,而且纬儿这次武功似乎又精进不少,简直是深不可测。

    这次我带着八百两黄金,眼看着上不了战座船,灵机一动,同时试试我们两人的武功,我告诉他要借用他的肩膀踮脚,结果我好像踩到一座山,他还肩膀顶了一下,好像是他把我抛向战座船似的,简直是神了。

    上次我已经被他的神奇武功吓得不轻,这次更是神奇。我好像听他提起,最近又碰到甚么生死大难,有几位战士跟他亲密得很,说是同生共死过的战友所以比较随便。

    他们还称呼我大老爷呢,这还是我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称呼呀!哈哈!哈哈哈!后来纬儿送了50里,才依依不舍的离去,我心里也不好受呀!奈何啊!奈何。」

    洪淑贞还是幽怨的说道:「那他就不担心我们在这里,环境这般恶劣有所不测呀!」

    陈永华惭愧说道:「是我对不起大家了,纬儿也想袭取东宁地区,并以承天府为食邑,封赏郑家子孙世代为王,我说,若有那么一天,到那时,我会跟他拼命的。」

    洪淑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