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5章 为人民服务 不怕难

    第075章为人民服务不怕难

    次日天刚破晓，我与九位助教黄芳度、黄芳兰、黄芳菊、吴仪、吴芊、周令慈、郑绵、杨欣、杨雄及三位传令官，另有十位战士由一名千总带队随行。

    告别了前来送行的吴六奇及他的广东水陆师提督府八位一级主管，吴仪、吴芊一人搂着吴六奇一只手，说个不停，吴六奇这两天可享尽了天伦之乐，高兴得嘴巴都合不起来。

    当天上露出第一道曙光，我是最后一个上船的人，船即缓缓驶出渡头，我们都挥挥手与众人作别，吴仪、吴芊则一面叫一面跳要吴六奇保重身体。

    当船进入虎头关前，我请大家都要勤纪各项水文及海象变化，这里是我军出航时，最复杂的水道，任何一个小小的折损都不希望发生，关键就在于我们事前做了多少功课。

    就如《孙子兵法.始计第一》所说：「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当船行经香山、珠海、澳门时，我请管带尽量靠近岸边航行，但见佛朗机人的船使用的是软硬帆兼具，船身比较大而且较为流线型，大小倒是差不了太多，只是火炮装置多得多，而且弦侧亦有火炮装置，比我方只有船头船尾各一只炮，火力强大太多了。

    真要硬攻的话，恐非用偷袭不可，否则必有不小的折损，到时还可能会蚀本，做强盗做到这么没尊严，那可不是我所愿见的情况。

    船过了澳门，阳光也越来越强，我要女生们进入船舱避日，先想想我们第一次进行的巡回讲解与讨论过程中，是否有值得改进的地方。我与几位男生则继续观察、纪录零丁洋周遭水文、海象等资料。

    俟船过了零丁洋也到了午餐时刻，大家一起进入船舱用餐，用餐时我刻意与黄芳兰坐一起，我私下问她这两天会议下来，会不会感到过度劳累，需不需要换个方式。

    黄芳兰说了，校长的安排我们都认为是最好的，两位男生看起来也胜任愉快，我们七位姊妹都是要与校长同甘共苦、共进退的，有事大家会互相帮忙，一起熬过去，校长的体贴我知道，但请校长不用为我们cao心。

    我一听愣了好一会儿，这时代的女性典范，尤其是黄芳兰这种无私无我真情的流露，这种高尚的美德也能影响并感化周围的所有人。

    所以我说，妳们对我这么好，这么窝心，我真是受之有愧呀，却之更是大非所宜也，这事还有几年再做决定，那就由时间来为我们做见证吧，不过我还是一样，永远都是妳们的守护天使，你们现在都是自由的。

    午饭后休息片刻，我们就在船舱内召开检讨会议，黄芳兰首先发言：「是否可以规定，每一节说完之后再发问，让讲者可以先说完所要讲的内容，避免讲解的内容不连贯。」

    我说道：「这事有正反两面的看法，允许实时发问，可让课堂上有良好互动，提高学习热情；至于讲者讲解的内容不连贯的问题，多讲几次应该就可以克服了。

    由于这次是本军第一次的巡回讲解，要求热闹有趣，打出口碑，以后才能继续推动。今后类此巡回讲解的机会很多，包括政令倡导、经验回馈、新技术传播等，因此第一次的口碑必须要能先打响。」

    谈到这里让我想到一个观念，因此继续说道：「今天我要向各位提出一个新的观念——『顾客导向』，所谓顾客导向是以顾客为中心的一种思维。

    过去的朝廷有新的政策推出时，朝廷都以——『政策为中心』的思维模式来推动，朝廷的目标只在于使朝廷便于施政。

    政策为中心的危机在于对广大人民的不敏感，推出来的新政策往往不符合广大人民的需求，导致投入大量资源所提出之新政策，却不为广大人民接受。

    『顾客为中心』是指国家一切政策的运行都围绕着广大人民的需求出发，以广大人民为顾客，新政策的推动不再只是追求便于施政，而在于真正符合广大人民的需求，为人民服务。」

    我继续说道，顾客导向的施政，有下列四项具体措施：

    一、首先要了解、研究、分析广大人民的需要和欲求，而不是先考虑国家有什么新的政策要推动。

    二、其次要了解广大人民满足需要和欲求，愿意付出多少钱或代价，而不是先给定一个金额或代价，即向广大人民强行征收或征调。

    三、再次是要考虑如何给广大人民方便于付出，而不是先考虑国家怎么方便征收或征调。

    四、以广大人民为中心，通过紧密的互动沟通，将国家各级政府不断进行整合，把广大人民和国家各级政府的利益，无形地整合在一起。

    从以上的讨论，各位就可以很容易地知道，过去各朝各代曾发生过数十次的变法，其中影响较大的有商鞅变法、吴起变法、王安石变法、张居正变法等的变法革新运动。

    以法家思想为主导的商鞅变法、吴起变法还好，但是以儒家思想为主导的变法，一开始都是轰轰烈烈地展开，最终无一例外地都是偃旗息鼓，以失败收场，甚至于弄得天怒人怨，最后以亡国收场。

    体制上不变革，观念上不导正，国家各级政府不以「为人民服务」为宗旨、为责任、为目标，变法也就无法继续深入下去，只好停顿下来，草草收场。

    一旦变法停止，所谓「富国强兵」的理想也随之幻灭。这也是多次变法之后，却从未出现「富国强兵」局面，反而越变越弱的重要原因。

    这时天色已经有点昏暗，交通船正好回到了今晚的预订宿营地……汕尾的冬瓜屿，承恩伯周全斌坐船的管带，率领一干水兵以在岸边点起烛火，引导交通船靠岸。

    待船停靠妥当，十位战士由一名千总带队，扛着一只剥洗好的肥猪先行下船，待众人一一下船后，我告诉两位管带，保留部分所需水师战士看守，其余人等一起去参加营火晚会吧。

    两位管带均表示，依规定水师需守船，即使上岸也只能在岸边，对于我的好意，他们将由副管带代表参加。

    到了宿营地，一看留守的水师已将营账搭好，篝火也准备妥当，正用小火照亮着营地，一切中规中矩。没多久大家分到便当，一面吃着晚饭一面看烤着的肥猪，兴奋的神色都挂在脸上。

    当大家把便当吃完，都已半饱了，战士们正为大家分烤rou，我提议我们来唱三次军歌，给战士们一点鼓励。当嘹亮的军歌响彻云霄，每人身前都有了一份烤猪rou。

    我建议今晚晚会的节目，改为每人说说自己的志向与期望，古人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所以对于自己的将来，应该要及早规划，即使战士们现在觉得自己想要有其他的选择，也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有机会如你所愿，顺利转换跑道，达成心愿。

    我自告奋勇先说我的志向与期望，我说：「我希望在十五年内，建立一个五族共和的大中华，疆域北到西伯利亚，东到朝鲜、琉球、东宁、吕宋，南到爪哇，西到里海、乌拉山的一个大帝国，超越汉唐，不会再有外患。

    使国内人人平等，男、女皆有分、有归，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边疆都是易守难攻之地，因此人民生活安定，免除了战争的威胁。」

    坐在我的左手边的是，自虎门镇送我们来的交通船副管带姓林，他说：「我原本对于当水师已经厌倦了，原因是我们的水师太不争气了，我们虎门镇与澳门相去不远，佛朗机人从数万里外来此，他们的战船、火力都能日新月异，早已凌驾我军甚远，我军则一成不变，甚至每况愈下。

    有一次我与一位会说中国话的佛朗机人交谈，我问他为何称呼我军的船叫戎克船，一开始他不肯说，后来他熬不过我的一再纠缠，说戎克在他们佛朗机话是垃圾、废物的意思，我一听当时就愣在那里，连他何时走了都不知道。

    后来我们听了主公的事迹多了，心中燃起了新希望。三天前主公到此，我远远的看到主公，不觉大失所望，一个半大小子能顶个什事，但是看军门大人等对主公又是毕恭毕敬。

    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一得空便来旁听，一听之下主公不但能人所不能，更是学究天人、具有夺天地造化之法、鬼神不测之术。

    我现在毫无怀疑，主公是上天派来拯救中华免于沉沦的天人，我愿此生随主公驱策，深入爪哇国、婆罗洲，固守最远的海疆，保家卫国，生死在所不惜。」

    说罢林副管带重重的坐下，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肥猪rou。

    我说：「有志气、好汉子，但我不要你将生生死死的挂在嘴边，我要你为国尽忠也要为国惜命，看到中华威扬海内、外的一天。」

    接下来的是五位战士，这个时代读书的人究属少数，不识字的人，你要他们文诌诌的说一句话，太难了。这个时代的武圣还是岳飞并非关羽，每位战士都听说过岳飞的故事，都说要学岳武穆「精忠报国」，也有人说要学岳武穆「尽忠报国」，反正都慷慨激昂，大块吃rou。

    下一个轮到黄芳度，他说：「各位可能无法想象，两个多月前我因病命危，群医束手，我父亲甚至想不等传旨钦差大人，就要赶回家来看我最后一眼了，是校长赶了两百多里路，把我从死神手里硬拉回来的，各位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能想象得到吗？

    我现在还不知道适合做甚么，才能对国家最作出最大的贡献，所以我只能在校长及师长的教导下努力学习，当有需要我做出贡献时，希望能够恰如其份地，全力做好我应尽的责任。」

    再下一个轮到黄芳兰，她说：「我跟芳度一样，还不知道做甚么工作最适合，但只要团体需要我，不管喜欢与否，我都会全力以赴。唯一的要求是，我要跟在校长左右，校长不可以让我找不到。」

    接下来的是七位女生的其他六位，分别是黄芳菊、吴仪、吴芊、周令慈、郑绵、杨欣，都说要与芳兰姐共进退，同甘苦、共患难，意见一致，休戚与共。

    我说道：「妳们的心意我了解，但每个人的兴趣、专长并不尽相同，如果将来不在同一部门工作，可以吗？」

    七个人异口同声道：「但凭校长安排。」我只有苦笑，这黄芳兰的组织能力也太强了。

    下一个发言的是杨雄，他说：「我从小就跟着父亲练武，也跟着父亲看他如何训练部队，对于排兵布阵，颇有体会，自认长大以后可以从军报国。

    这一个多月来，尤其是这三天与校长朝夕相处，学会了很多以前从未想过的学问，但也发现我还有更多需要学习的地方，虽然这两天让我很有成就感，但与校长相比就如同婴儿一般。

    所以将来要从何处着手报效国家，是从文或就武，我一切都听校长的安排。」

    再接下来的又是五位战士和带队的千总，他们的说法与前面的五位战士大体上一致，都慷慨激昂，大块吃rou，只是没酒，未免美中不足。

    最后一位是坐在我的右手边的副管带姓史，他来自金井镇承恩伯周全斌部，是从金门一路送我们来的交通船副管带。

    他说：「他一听我们要取吕宋，简直是乐晕了。他曾听同事提起吕宋的佛朗机总督，曾在明末上书佛朗机国王，建议攻占中国，他的理由是中国人胆小、怯懦、没有勇武精神。

    然后制定了大致的侵华计划，这项远征只需要4000到6000人，配备矛、枪、船、炮和所需要的弹药，而且其中一半只做后备之用。

    因此只要有2000到3000人，便足以占领想要占领的省份，而后利用那里的人民、港口和舰队，组成海上最大的强国，这是十分容易的，征服一省之后，便足以征服中国全国。

    从此每年可以从中国收取三千万两税金，堪称一本万利。后来听说佛朗机国得罪了邻国，打仗打得难分难解，无暇顾及东方，也分不出兵力，才暂且作罢。

    中国受人轻贱如此，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只要主公一声令下，知道此事的人，一定不畏强敌，人人争先，个个奋勇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