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和幸福
141节痛和幸福 待产室里。产前的许静躺在床上，肚子疼得抓着丈夫的手又喊又叫：“我疼死了！我肚子疼死了……” 袁小文急的满头大汗：“静，你忍耐一会儿，我去给你叫大夫！” 许静抓住他不放：“不行！啊--疼死我了--我不要生了……” ……终于阵痛过去。 他瞧着心爱的人儿，可怜憔悴的样子，轻轻的给她擦着汗，焦急地：“大姐陪姑妈到温泉去了！我打电话叫二姐来！” “叫我妈也来！”她交代说。 “哎！”他欲离开。 她忙抓住他：“小文别走，我害怕！我要跟你一起去。” 小文把许静扶下床。 医生拎着消毒包进来：“哎，你们干啥去？” “门外打个电话。” “不敢走远了！” “好！”小文扶妻子刚走到门口。 “不不、不行，我肚子又疼开了，啊--”许静声痛哭起来。 “快，快把她抱上床!”医生命令。 他们一起把许静抱上床。许静叫喊着：“啊——疼死我了……” 小文焦急的拿出手机打电话：“喂……二姐许静要生了…… 玫瑰酒店值班室，盛男持手机接电话:“你别急……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许静在医院待产室床上，满头大汗哭喊着：“啊--疼死我了--我不要生了……我不要生了……” 盛男推门进来：“我来了！” 小文脸上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二姐！看小静！” 盛男给meimei擦着汗和泪。 许静哭喊：“姐，啊我、我怕！疼死我了……” “别怕！我在这里陪你！小文，快去叫医生！” 许静喊着：“我不要生了……我疼死了……不要生了！” 医生进来一检查：“再等五分钟！”走了。 许静狠抠住小文的手：“小文！我、疼！我狠死你了……” 袁盛男望着干净舒适的待产室，meimei的样子……眼前浮现出回想起：三十五年前： 夕阳已落。荒凉的野山，树桩围着的破脏的羊圈。 青年的夏耘扛着大肚子着，卷缩在羊屎、尿的地上。挣扎无助地呻吟：“啊……啊……” 许多羊拥挤成一团，惊恐地瞧着她“咩咩……”地叫着。 年青的夏耘蓬头垢面，苍白无血的脸，痛苦的扭曲着，撕心揪肺般地哭喊：“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袁家书房。夏耘把一包里的花衬衣和另一包里的衣襟对在一起：“这衬衣是我当是穿的，走时我把衣襟扯下留给你的。因为，我、是未婚怀孕，他、他又在当时的两派武斗中伤亡。你说，在那搞阶级斗争的年月，我一个姑娘家怎么敢养个孩子？”她哽咽地，“我看、看帮我的大哥大姐都是好人，我就、就留下你悄悄地走了。这、这三十五、五来年来、来，我心里时刻都在愧疚，都在哭泣！” 袁盛男：“这又能说明什么？对不起！教授大人！”抬腿就走。 现实，待产室。盛男流着泪，轻轻地抚摩着meimei的额头，给meimei擦泪。 阵痛过去的许静：“姐--” “我明白了！”她对她说。 许静阵痛又开始了，哭喊：“mama--^啊……” 医生进来：“我看看！” 医生一检查，拉了两件白大褂、帽子，递给小文和盛男，说：“快穿戴起来！现正在生产的有三对，走，帮忙推床进产房！” 产床上许静把小文的手都抓掐出了血声嘶力竭地：“啊——我、不要，生了……” 大夫给接生，安慰说：“别怕！吸气——好！快了！用力……” 许静拼命地：“啊———— 大夫：“出来了！” 一声响亮的啼哭。 医生高兴地：“是个男孩子！” 盛男给meimei擦着头上的汗水眼前浮现出： 现在的产房，徐静的生产情况…… 荒野的羊圈里，夏耘哭喊：“救、救我——” 在交替浮现…… 现实产房，盛男瞧着meimei，抚摸着meimei的手，眼泪滚滚落下。 许静喃喃地：“姐！” 盛男擦着泪：“姐为你、高兴！” 医生包好孩子，放在徐静身边说：“年轻的mama，晚上睡觉，小心孩子！现在可送产妇到病房了！” 盛男把医生拉到门外说：“请您给我们安排个单间！” “单间价钱可就贵多了！” “贵就贵吧！”她对大夫说，“家里人多，来看望产妇，不影响别人！” “那好！我去安排了！” 医院单间病房。小文给妻子喂着红糖荷包鸡蛋。婴儿睁着小眼睛望着新奇的世界。 盛男疼爱逗着婴儿：“你这个小高兴呀，可把你mama折腾苦了！” “姐，给你侄子起个名字吧。”小文高兴地。 “咱姐已经起好了！”许静说。 “我没有呀！”盛男说。 “你不是说这个小高兴呀的，就叫高兴吧！”许静说明。 小文特赞同：“高兴，对，就叫高兴！” 许静幸福地看看孩子，对盛男说：“姐，你不知道，我当时肚子疼的真恨这小东西！可现在呢，觉得心里甜甜的，有种说不出的幸福！” 他劝阻她说：“小静，你现在不要说太多的话。” “那我要吃鸡蛋！” “你都吃了六个了，还吃呀？吃坏了怎么半？”丈夫心疼地。 小媳妇撒娇：“我要吃，我就要吃嘛！” “等会儿再吃！撑着了会落病！”他无奈地。 她抢白他说：“是我生娃还是你生娃？你知道吗，我现在肚子和胃里就象是掏空了一样，特想吃东西嘛！” “二姐，你说，她还敢吃吗？”弟弟拿不定主意问jiejie。 “姐，我敢吃，我能吃！”meimei拉jiejie帮自己。 盛男瞧着这对幸福的人儿，高兴的对弟弟说：“小文，就让小静吃吧！我刚才去灶房做时请教了大师傅，刚生产的产妇吃十个鸡蛋都不要紧！” “姐你真好！”meimei不失时机的讨好jiejie。 小文喂许静：“把碗里这两个吃完就行了！” 护士领着提着大包小包的夏耘到单间门外：“夏老师，就这里。” 夏耘对护士说：“谢谢！您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