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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下

    墨煜钱越国3966年~玖都城~黎山野古(2月8日)冬时

    “他是谁?她怎能不知!”索谷娇的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而被望之人似是感应到一般,回眸轻撇了下索谷娇,转而手下凌厉的动作越发狠毒,只是短短片刻,那些原本抱着侥幸心理偷袭的家伙,此时却已如各种丧家之犬一般、被横尸在寺庙之中的墙瓦之间。

    若是;他们前一秒,前一刻能够仁慈一点的话,死后的尸首也不会落此下场。

    然而;他们没有足够聪明的知道一个道理,那便是活着应该多结善根与慈悲。所以;他们才会选择这样一条不归路。

    “杀手”杀别人的手,与别人杀自己的手是截然不同的。领头的男人脸上露出恐慌与惧怕,这是他身为杀手十年来,第一次这样低声喘息的回答对方的问题。

    曾经的狂妄与不可一世的傲慢,让他感觉莫名的遥远!是呀!本来这次任务对于他来说;便是有些难度的,他来之前便知道,在佛庙里*门人,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忌讳。

    可那白花花的银两与他所要肩负的责任,他是贼,是窃,是盗,是骗,是光明正大用命换来的,没有人愿意深思与猜想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想,并且以此为荣。

    很多时候;有钱的人喜欢他们,却又不怕他们,他们是一只特别的组织,像是多种杂交的狼狗,猎犬一般,忠于金钱。所以;他们唯一的主人,便是拿着白花花银子的人,而他们唯一的敌人,便是被金钱遗弃的穷鬼。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说话的男人名叫安驭,他的语气比起脸色更加的难看,仔细一些观察,他眼中的耐心已处在蓄势爆发的状态。他想;若是对面的这个‘杀手’可以痛快的说出买家的信息,他可以给他一个痛快,甚至;他可以大方的不计前嫌的救他,然后让他帮自己杀人。

    他懂这些人,亦同他懂自己一般。

    若是;他可以糊涂一次的话,也许;她~~~安驭的神情不有的在此刻落在了赫连朱桦的脸上,那脸上的安详与痛苦似是如儿时午睡,是他每次悄悄潜入后,看见她做噩梦惊醒前时一样,那样的安静,又那样的不安。

    恍然间,有个声音不停的说道‘他的朱朱只是睡着了而已!只要他愿意等,就像每个儿时午休时那样安静的等,他的朱朱定然会醒来对他哇的一声哭起鼻子,他这样坚定着,似是连理智都随之飘散’

    而他,身为杀手的与他对立的那个男人,像是囚笼中驯养有素的猛兽一般,哗然而跳至他的面前,若是;晚一秒,哪怕一秒。可~~

    “不要~~~~~~~~安驭~”

    索谷娇喊完以后,便后悔了!她忘了自己的身份,却忽视不掉那因为她的声音,而惨死之人的眼神,她说;“不~不~~~”似是对那人愧疚的留下了些许泪珠,似是为自己而流。

    他们不应该见面,而她亦不该多管闲事救他。就在那年秋日,当他执意要娶武符陌的时候,便注定了他与她之间不能成为朋友,只是;若今日不见,也许连她自己也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曾经住进过自己的心里,只是心的那扇门,被她关闭了太久太久。

    “我不会爱你~也不会娶你!你若还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之心,便不该如此纠缠与我!”那日她带着全部的金银首饰,准备与这个男人双宿双飞之时,他的言语却如一把冰冷的雪剑,刺痛她火热的心。

    犹记得;她那时自己脸上的表情,天真里藏着浓郁的悲切,胆怯中蕴藏着勇猛的执着。她的言语如风,她的眼神如水,她的身体如沫,她的声音如泣。

    “为什么?她可以?而我不可以?”她记得那时的他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回答,便急急的追促道;“她可以给您的东西,我一样可以,甚至比她给的更多。”

    那年的她,此时想来竟是这般单纯的傻,竟是这般相信爹爹与娘亲的话,那年的她,因为只要比武符陌多拿十倍的嫁妆,面前那个连一丝感激也没有,匆匆而去的那人便会改变主意来娶自己。

    丫鬟翠儿似是知道自家小姐索谷娇、陷入了陈年往事之中,不由的悲从中来,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小姐,小姐~~再不回府,老爷与夫人会担心的。”她的话一语双关。而她知道;小姐懂得她的意思

    “嗯”索谷娇轻轻的点着头,面色有些不自在的看着居节探究的目光,转而神情有些落寞的委身轻轻一拜,既而离去。

    居节目光追随着索谷娇许久,终是觉得看不出端倪之际,转而看向远处那个被振飞的身影。‘该救他吗?’他自问,可答案却早已浮出水面。

    有些人今生注定有缘,不论这种缘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对的,还是错的,千万不要想着怎样预防那些自己不清楚的事情,一个石头掉下来砸着一个人的脑袋,她身边的人会痛,可一个石头掉下来砸着一个人的脚,她却只能一个人去疼。

    有些人不是不会痛,只是比起痛来,他们更愿意选择淡忘疼痛。

    泱昸沧国4945年水廿都江文家偏宅野古(2月9日)野时

    “恨你~恨你~恨你~快~把哥哥~~~还我~~~还给我~~~”面对于文燕的捶打与咆哮,简渐离似乎一点也不吃惊。仿佛他早已料到自己会遇上这样的事情,快速的放好文风尸首后,他毫不留情的一脚踢飞了身边不依不饶的文燕。

    文燕没有想到这个丑陋的男人会这样粗暴的对待还是孩子的自己,腰侧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缩圈了起来,可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这样放对方走。

    小小的人儿,因为眼中折射的某些身影,而更加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她一边忍着痛,一边咬牙彻齿的朝门边走去的简渐离喊道;“站住,你这个丑陋的杀人狂魔!”

    简渐离闻声,‘嗖’的一声飞到了文燕的身边,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拎起后,毫不留情的朝文风尸首所在之处抛去。

    似是这般,仿佛还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恨一般,他冰冷的音调夹杂着狂妄的轻蔑嘲弄道;“小姑娘,不要太把自己当成她,你不是她!与他而言”简渐离一顿,刻意指着文风的尸首,笑的十分诡异缓而慢的继续说道;“于他而言,你不过是一个代替品,一个正好出现在某些地方、像某些人的代替品罢了!”

    他的话语又毒又恨,一下子便把原本故作坚强收起眼泪的文燕弄哭了,文燕不明白面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抱着文风哥哥的尸首,说着文家人以外,鲜少被人所知的事情。

    可看他对她的态度和那张未被掩盖,露在面纱之外面目可憎的右脸,她想;他一定不是好人,她想;若是一个好人,不会不声不响,半夜无声的送还尸首,可抬眼间,文风哥哥的身体虽然已经冷了,可是他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

    说明他并非被恶人所杀;若非恶人,那便是朋友,她记得昨日初时,哥哥给了他一封信,他说过,若是一个长相丑陋的男人送他回来,自己便要带着那封信跟他离开文家,若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送他回来,便通知家族中的老者困住他。

    他不知道哥哥话语的意思是什么,但在她看来!跟这样一个男人离开,自己小命肯定会很快没了。但她不能死,哥哥说过,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请自己帮忙,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报答他的方式,她不能这么轻易放开。

    简渐离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一般,在文燕看来,他的眼睛透着一股魔气,像是他那丑陋狰狞的脸颊一样,越是这样,便越让人忍不住的着迷。

    面对于种种不安,文燕决定竟然在对方眼中,自己如透明一般藏不住秘密,便毫不客气的问道;“是你杀了文风哥哥吗?”

    简渐离不就没有想要可以瞒着谁,只所以深夜而来,不是害怕文家的某些人,而是;原本的他,并没有想把他尸首送回来的意思。

    只是后来;耐不住心里的烦躁,便改了主意。

    面对于对方的坦荡,文燕有些后悔自己问出的话语,她想对方会不会因为他的话语而杀人灭口,可心里想着文风哥哥说的话,小小的脸上原本还因前一句话而浮现的慌乱,立即消退。

    她缓缓的起身,开始整理了下文风有些凌乱的衣着,她的话语似是在与身后人说,又似在与身前人说的一般,轻轻道;“哥哥,我会乖乖的,你带我走好不好?”